火炮射程。

    黎明时分，明军向南澳炮台发起了进攻。

    舰队游曳在南澳港之外，向主力炮台猛烈投射火力。

    清军的固定炮架只能调整高低角，却不能调整方向角，火炮虽多，但懂得使用铳规铳尺的专业炮兵不足，命中率很低。

    炮台修的很坚固，外面还包了砖，但恰恰砖石对炮弹是毫无缓冲力，还不如夯土墙面。

    开花弹出现后，棱堡都退出了历史舞台，何况清军堡垒。几轮不间断射击，炮子冰雹一般砸向主力炮台，击碎了砖石墙面。开花弹打入凹陷的内部，爆开之后，炮台数处裂隙，摇摇欲坠。

    封锁港口的主力炮台塌陷，在战列舰的炮火掩护下，火福船浅滩登陆，水兵们背上燧发枪，冲上了南澳陆地。

    战列舰分散开来，攻击南澳两翼炮台，掩护更多的水兵登陆。

    南澳是国姓爷发家的地方，郑氏在南澳经营十多年，地形水文之熟悉无出其右，因此明军一路势如破竹，进展迅猛。

    洪斌一路退到了总兵府，依据其中高低两座炮台，指挥鸟铳兵和炮兵顽强抵抗。

    明军砍了树木削尖，准备强攻。

    海上掷弹兵点燃手榴弹，快速冲到总兵府附近抛掷，与此同时，合抱尖木的水兵冲撞厚木大门。在海上掷弹兵的掩护下，水兵们包围了总兵府，排枪向炮台射击。

    密集的鸟铳发射让明军伤亡不轻，但士气如虹的明军士卒毫不退缩，待到总兵府木门被撞开，水兵们鱼贯而入，消灭了府内的清军兵丁，包围炮台排枪射击。

    炮台狭小，清军用的是日式火绳枪三段射击法，技艺最精熟的鸟铳兵射击，后面两人负责给他装弹，调整火绳。饶是如此，发射速度和使用英式燧发枪的明军相比也是班门弄斧。

    炮台上的清军虽有女墙掩护，但被明军如此抵近射击，还是有些心慌，射发速度更慢，被打中数个，哎哎叫着从炮台上滚落。朱克臧虽将俘虏打散至各军训练重编，但明军的底子毕竟是抗清老兵，战斗素养不是南澳新征召的清军士卒能比的。

    近代化的水陆军专业训练和大量基层军官的编制也有利于保持士气。

    若是阵亡，除了五十两的抚恤金，还有犒赏，足够普通人家过上好多年了，何况还能追封，成为家族荣耀，族正们总要多照应着。

    原本包围总兵府的明军水兵和海上掷弹兵迅速通过大门，撑着杆子攻上炮台。

    炮台上的炮兵鸟铳兵腹背受敌，惊慌不已，鸟铳乱放，火药量时多时少，有时连续放了几颗铅子也不记得。一些枪支炸膛，将周围的兵丁打伤，更是引起清军士兵恐慌。

    洪斌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明军士卒爬上炮台，有心报国无力杀贼的绝望感油然而生。

    他大声叫喊道：“此是天命，有负皇恩，死时至也。”

    洪斌自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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