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平叛才知,这些逆贼真是有钱的紧,居然藏了八百万两银子,还不算家宅田亩奇珍异宝。”朱克臧坐在承天府的节堂中,翻看着手里的抄家名册,呵呵笑道:“倒也不算坏事,足可应付一年的军费,还能留些出来造船。三藩也快被虏酋玄烨平定了,下一个,可不就是咱们,快的话一年,慢的话两年,便要决一个胜负。”
建威镇黄良骥道:“自国姓爷起,投虏的前后有十数万,都是精通水战的好手,鞑子原本最惧海战,有了这些人当先锋,怕是有些跃跃欲试。我们还有战兵三万余,辅兵两万,大船两百条,小艇上千,若是鞑子兴师来攻,怕是应付起来吃力。”
朱克臧问道:“若不用辅兵当浆手,多久可训为战兵?”
黄良骥应道:“一年足矣。”
“若现在开始造船,一年能有多少艘?”
“大船三十艘。”
“多大的船?可载大型火炮多少门?”
“红番大船,双层甲板,可载大型火炮三十六门。”
朱克臧击掌笑道:“好!生死存亡之战,三十艘哪里够,日夜赶工,造五十艘,再造快船数百,孤要让鞑子有来无回,葬身鱼腹。”
黄良骥面露难色,陈绳武皱眉道:“迁海令下达后,鞑子还下了砍树令,他们将沿海所有轮囷豫章c成林果树c合抱松柏荡然以尽,也是为此,缺少巨木,我们的船就越造越小。”
若不是穿越到了这个时空,朱克臧还真不知清廷为了困绝一岛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那就买,从吕宋买,从越南买,从暹罗买,从爪哇买,从日本买,从朝鲜买,钱不够,孤变卖家产也要补上。若有一支强大的水师,什么本钱回不来。先砍伐东宁的树木造快船小艇,其他的木材从各处购买。”
陈绳武又问道:“王爷方才说不用辅兵当浆手,是要征用民夫吗?那就得先行训练,否则到时大炮一响,难免手忙脚乱。”
“民夫还有民夫的活计,比如拓荒,将战时的粮食供应上。浆手,抓些生番来使即可,平日还能唤作苦力开荒。”
陈梦纬道:“那些生番可厉害的紧,凶蛮之极,抓生番我们也得搭上不少人命。”
朱克臧脑筋一转,笑道:“那是你们法子不对,哪里需要自己动手。生番部落之间本就常常厮杀,我们拿些白糖,粮食,木棉织布,盐,哦,还有福寿膏,去和他们换俘虏就是。特别是福寿膏,送给他们的酋长尝尝。”这些个窍门还是得跟白人殖民者多学习。
“鸡笼那里有英吉利商团吧?替我邀请他们来安平城。”
陈梦纬疑惑道:“英吉利人?不是红毛夷吗?”
当时中国人把葡萄牙西班牙都称为佛郎机,把英国人荷兰人都称为红毛番红毛夷,他们心里并没有复杂的国家区分,更别提利用各殖民国矛盾从中渔利。
“此红毛夷非彼红毛夷,他们是不同国家的人,彼此之间也常常开战。祖父击败的是荷兰人,而我们允许留在鸡笼的是英吉利人。荷兰和英吉利刚刚交战完,双方为利益争夺,剑拔弩张,于此,我们便有可乘之机。荷兰人不和我们通商,且三番两次相助敌酋玄烨攻击东宁,被祖父和先王击败,西班牙人见我们忙于应付鞑子,趁机屠杀吕宋岛华人,此前便有华侨送信求救,不过那时先王忙着西征,只能对其总督口头警告威胁,于事无补。”
沉诚愤愤不平道:“这些蛮夷欺人太甚,王爷说的那什么西班牙佛郎机,万历年便开始屠杀吕宋岛华人,当年万历爷忙着应付三征,只派船救出了三千人,鞑子入寇后,中国衰弱,南洋华人更是屡次三番被蛮夷杀戮,无非是眼红我们挣钱多罢了。”
一席话激的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数落起西班牙和荷兰殖民者,朱克臧待在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