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盯着摔成几瓣的玉佩, 萧鸿顺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堂兄上前捡拾起残渣, 才猛然回神, 红着眼睛冲上去:“混账,这是父皇亲手送的!竖子尔敢!我和你拼了!”
话音没落, 便被家丁一把扣住, 死死按压在地上, 挣扎不得。
“赶紧把他们捆起来,注意点, 那个懂些功夫!”朝着萧逸扬扬下巴,柳平生忌惮的退到仆从之后:“先扔去柴房饿几天,搜搜身, 手脚都绑紧了!”
下意识望向长安,见她果真无所动作,甚至还配合的掏出各种小物件,萧逸额角一跳, 终于信了她全不做主的说辞。
区区十几护院,他自然不放在眼里,可若这么闯出去, 却等于心虚, 坐实了冒充皇子的罪名。到时有理也变没理, 纵使最后翻案, 终究要失脸面, 徒惹人笑。
更何况, 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拖油瓶小九、废柴苏玄参和非暴力不合作的陆长安……
心念电转,萧逸放弃抵抗,冷冷瞧着柳平生:“多说无益,但我奉劝你客气些,莫让整个柳家都随你遭殃!”
他气质冷冽,本就极有威势,此刻漠然说出这话,配着高高在上的神情,当真很能唬人。
可惜,对面的却是个混不吝。
“还有力气放狠话?把他给我多捆几圈!”柳平生嗤一声,流里流气的笑道:“咱们柳家就不劳九殿下费心了,我可是皇上他二大爷呢!哈哈哈……”
狼狈的叫人拖进柴房,“砰”的锁了门后,光线倏然暗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
“呸,呸呸,有东西飘我嘴里了!”萧鸿顺咕噜噜的翻滚一圈,用力挣了两下:“居然就这么进来了,真是的,萧世子你怎么不反抗啊!”
有求于人叫“堂兄”,没用便唤“萧世子”,萧逸撇撇嘴,微不可查的冷哼一声:“之后如何?顶着假冒皇子的罪名东躲西藏,人人喊打?”
萧鸿顺一噎,想清楚后又恢复底气:“你可是大梁最最年轻最最有前途的将军大人,收拾那几个混混还在话下?把他们全打趴下,然后我们翻身做主找知县,这不结了?”
“九殿下未免太天真了。”黎平听得无语,忍不住开口辩护:“都道‘双拳难敌四手’,我家世子再厉害也非神仙,闯出去没问题,全打趴下什么的……”
顿了顿,他续道:“而且那些不是混混,出手颇得章法,显见是练过,一般人比不了……”
“行了行了!”萧鸿顺气弱的咕哝:“我只随口一说……”
“去你那边了。”长安蓦地插言:“跑得很快。”
后知后觉发现她是在与自己说话,萧鸿顺狐疑:“什么?”
话音未落,尖细的“吱吱”声突然从旁侧响起,几个软乎乎的温热肉团挤入身下,快速从他胸前横过,扑簌簌的钻到发霉的干草垛里,藏进深处,不见了。
怔怔呆了半晌,萧鸿顺的脸色“刷”的惨白,只觉浑身麻酥酥的,仿佛覆满了蠕动的软体生物。
“老老……老鼠!”哆哆嗦嗦的颤声惊呼,他疯狂扭动身体欲后退,不想却离那躲着老鼠的草垛子愈发近:“堂兄堂兄,黎平,陆长安,你们看到了吗?这里竟有老鼠!”
“老鼠怎么了?”三七小声嘀咕:“又不是吃人的猛兽,至于么。”
“啊啊啊来人,救命,这里有老鼠!”萧鸿顺吓得不行,扯起嗓子不停嚎叫:“老鼠会咬人的,在肉皮子上啃出一个个小窟窿!救命啊!我不要在这儿,放我出去!……”
他的嚎叫打着旋儿,幽幽的传出老远,却没一句回应,连个骂声也无。
这柴房位于柳府的东北角落,偏僻冷清,周围植着高大乔木,除了邻近挨着的连牌额都没有的破败院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