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是最强的。
从惧怕北疆的寒冷不敢出门,到和小伙伴在北疆最冷的三九时节,在冰面上玩耍忘记回家吃饭,只是在崖蛋到北疆第二年的事。
现在的崖蛋,无论是口音和外貌,还是穿着,都与当地人无异,在不知道其身世的人眼里,百分百的会把他当做土生土长的乌拉人。
虽说赫青山老两口不是崖蛋的亲生父母,但对崖蛋却是万分的疼爱,恐怕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
崖蛋得到了一个孩子所应该得到的,所有的父爱、母爱及家的温暖。
秉承了北疆人的传统,赫青山对崖蛋只是疼爱,却不曾有半点溺爱。从崖蛋到北疆后的第四个年头起,赫青山就开始带着崖蛋一起出去打猎。
老人耐心地向崖蛋传授着各种打猎技巧,比如不同野兽的什么部位致命,如何躲避受伤野兽的报复,以及什么时节,会有什么样的猎物。
崖蛋在同龄孩子中长比较瘦小,这一度让青山老人有些担心,他不想崖蛋的成人礼,成为一场噩梦。
技巧胜过蛮力,所以,赫青山对崖蛋在技巧上的训练格外用心。
如此这般,崖蛋在老两口的精心照料下,健康快乐的成长着。
赫青山的箭法,在整个乌拉族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年轻时曾经有乌拉第一箭的称号。
在崖蛋终于长到乌拉铁弓一般高的那一年,青山老人郑重的将一张铁弓交到崖蛋手里,从此开始亲自传授崖蛋箭法。
别看平时老人对崖蛋很和蔼,但传授箭法的时候却异常严厉,要求崖蛋练习起箭法来,不得有丝毫的偏差,崖蛋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但现在看来,那些苦头显然没有白吃,只是两三年的功夫,崖蛋就已经是镇子里远近闻名的小神箭手了。
“名师出高徒!”镇子里的人如此称赞到。
崖蛋朦朦胧胧的对自己的身世有些印象,尤其是镇子里有几个坏小子,喊他是捡来的野孩子时候。
崖蛋几次就这事追问,老两口每次都不得不想办法搪塞过去,好在崖蛋并不是追问个没完。
根缓是除去家人外,崖蛋最为亲近的人。根缓始终没能讨上老婆,镇子里的人甚至断言,根缓至今仍然是个处男。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到处沾花惹草的男人会招人鄙视,但如果男人一辈子都没碰过女人,又常常成为别人的笑料。
最近几年,根缓终于对寻找空青一事完全死了心,不再跟明嘎出去寻药。但明嘎向他保证,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找到空青,坐上大族长的宝座,一定封根缓个大官当。想当什么官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告诉他就行,反正有的是时间。
根缓始终没想好自己的打算,其实,他对中土的青楼倒是一直念念不忘,“明嘎真当上大族长,我就让他送我去中土!”根缓当在心里偷偷琢磨,“嗯,到时候带着崖蛋一块儿去”。
闲暇的时候,根缓总爱来崖蛋家串门,毕竟,这小子的名字还是他给起的呢。
崖蛋练习箭法时,根缓经常在一旁观看。而且无论崖蛋有没有射中靶心,他都会拍手称赞。但却常常因此得到崖蛋的白眼,“没射中你叫啥好!”
“臭蛋蛋好好练,等以后出息了,叔叔也好跟着沾沾光!”根缓似乎己将希望转寄在崖蛋身上。
崖蛋虽然还不懂,根缓叔说的沾沾光到底是啥意思,但每次听根缓这么说,他都会郑重其事地点头答应。
北疆普通平民的小孩儿基本上都不读书,虽然他们也有自己的文字。
学问在北疆是身份的象征,上学这事,只是那些贵族家的公子哥儿们的专属,穷人家的孩子大多都念不起学的。
家境稍好一点的人家,在孩子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