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叶亦深在大西洋的公海上换了船,在船上,他好好的洗了个澡,接应的人给了叶亦深新的衣服,好让他到陆地上时,不致于光着脚,穿着绉西装。
“嗯,你换了件衣服看起来好多了。”一个拉尔森的女手下看叶亦深换好衣服走出来之后说道。
叶亦深苦笑了一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心里想:“我也不愿意穿着破衣服到处跑啊。”
“再过两分钟我们就可以上岸了。”那女职员又道。
叶亦深问道:“我们要在哪里上岸?”
“波尔多。”她道。
叶亦深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绕了这么一大圈,一直都只是在大西洋上转而已。
三十分钟之后,他在法国的波尔多上了岸。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勾在钩子上的鱼饵,被人放在水中引诱着该出现的大鱼,一旦大鱼真的狠狠的一口咬住他,渔夫会毫不犹豫地张网把鱼给捕走。
至于他这个“功成身退”的鱼饵,就会被牺牲掉,或是下次再有机会,再当一次或数次的鱼饵,直到没有利用价值为止。
叶亦深很清楚他们这一套,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若无事然的尽快将这些讨厌的苍蝇给甩掉,然后重新过生活。
波尔多是法国的第四大城和第六大港,在奴隶贩卖和对非洲殖民地贸易的时期,这里是兴盛且多彩的。城市的建筑风格受到十八世纪规律观念的影响,风味古典而宽阔,身在其中令人有进入十八世纪的美丽感受。
波尔多真正的特点,表现在突尼巷一带。这一端有纯新的古典式纪念堂“大剧院”,另一头则有树木成对角线排列的“梅花型空地”,在两者之间的,是“葡萄酒之家”。
当地的葡萄酒举世闻名,美铎酒、格拉芙酒和骚多酒称得上是第一流的名品,来到波尔多不可不饮这三种酒。
可惜叶亦深没这么好兴致,他一到岸上,只找了一家路边的咖啡店坐了下来,他必须休息一下,顺便仔细思考如何摆脱这个对他不利的局势。
他点了一杯法式的浓咖啡,撒了一些肉桂粉,趁着热气蒸上来的香味,一口便喝了个精光,又浓又香的热咖啡顺着喉咙进到胃里,给了他三十秒钟的忘我,之后才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到现在还粒米未进。
他正准备再点一杯咖啡,然后就去吃饭,突然走过来一位打扮得十分时髦的白种女性,站在他的身边,紧紧盯着他不放。
这个白种女性戴着一顶大型的遮阳帽,遮住了大半边的脸,只看到一张薄而有型的小嘴巴,一眼看上去,给人很神秘的感觉。
她站在叶亦深的身边,盯着他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是认识叶亦深的样子,叶亦深心里想:“又是这些家伙,这些家伙真是烦死了,一刻也不给人休息。”
叶亦深见她不说话,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遂抬头对着那女子的大帽子道:“你们就是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对吗?”他的口气十分讽刺。
那女子没有反应,对他话中的讽刺毫无反应。隔了好一会儿才大叫一声,指着叶亦深道:“叶亦深!对不对?”
叶亦深听这声音和口气,似乎不是那些情报人员该有的,倒像是意外见到老朋友的喜悦,于是便更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这女人。
那女人还原地转了一个圈,让叶亦深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
这女人是个白种人,二十来岁,她的五官,包括眼睛、鼻子、嘴,轮廓线条都十分深,让人感觉她很有个性的样子,即使穿着女装,仍然掩不住几分男孩子的帅气和一点点的童稚气。
不过,叶亦深还是没有想起来,耸耸肩对那女子说道:“对不起,小姐,我们认识吗?”
“叶亦深,你忘记我了?我是你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