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上巳是这月的初七日。
少室南寨山头,黎明之际,火把熊熊,人影幢幢。僧流道俗,各大正派的掌门,都十分严肃,在那一片松林中平出的平坦地面上,排列下许多坐位。
六大派掌门,武当派灵寿真人、少林广谛禅师、太岳支离叟、峨嵋至性老人、天台箫笛二仙、青城林中秀剑客,一排儿列坐在左侧一带座位上面,四周绕着少林武当两派的年青和尚和道士。
正中央一席上,供设起来那尊武林盟主信符——玉虚法杖。
右边一列坐位上,首席上正是东岳儒圣夏侯恕。
夏侯恕不满云贞的轻狂谈论,遂慨然出面,主持这次盛会。
右边客位上还有六绝中的楞严法师、御风子等。天目一奇和东海沧波叟,却都翩然归隐,不曾到场。正午之前,四方高手,如无人能胜过这几位掌门和主持大会的夏侯老人,武林盟主便很自然的由儒圣来承受了。
崆峒一派,却无一人出席。
夏侯老人望望天色,他眉头微皱,惟恐荀际一旦出现,所有在座的人,就没一个能敌抵得住了。
突然,一声长笑,由崖下窜上来一位白发老叟。
灵寿真人,首先拍手欢迎说:“昆仑松友掌门驾到,不胜欢迎之至!”
松友背插长剑,向众人见礼,说:“夏侯前辈,在下一步来迟,累各位同道久等了!今日之会,为何不及邀请荀小侠参加?”
广谛禅师眉头一皱说:“愚师弟广参年前早曾通知过他,他自己不肯参加,当然他也没有话说了!”
松友被众让着落坐,叹息一声说:“荀小侠劈空亡老魔神功盖世,盟主信符无论落于那位之手,只怕不免于心有愧,老夫之意,这次大会宁可多延两天,务必候小侠来到,方能使众人折服。荀小侠虽已声明无意争夺信符,但是……”
夏侯恕怫然不悦道:“他既无心争夺武林盟主,那又何必再候他出场?”
松友冷笑说:“夏侯前辈不要把今日之会,看得太简单了,阴山枯寂老人,尚有一位心传弟子,就是欧阳玲珑仙子呢!”
少林武当两派掌门,都心中不服,同声说道:“谅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多深火候!潘兄何必如此担忧?”
松友又微笑说:“但是请各位注意,玲珑仙子就是荀小侠的未婚妻,她还是小孩子脾气,她早已表示要斗斗各大正派,夺取玉虚法杖,真是个难惹难缠的刁蛮丫头!”
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大为气忿,都默宣道祖,及释迦佛号,说:“谅她一个小姑娘,岂能及得夏侯前辈?”
夏侯老人却皱皱眉说:“公孙道友不可轻视这丫头,碧筠别墅中,满室高手,就只荀小侠,她和老夫三人,能以内功抵御九幻魔音!”
青城峨嵋太岳三派掌门,也默默点头。
众正纷纷议论之际,猛地一道绿影穿林而落!
广场上涌现了一位绿衣翠裳的绝色女郎。
少林武当两派让惊呼说:“修罗妖女!”
冷萼手提毒龙角,衣袂飘扬,向夏侯恕一福,道:“东圣大驾出场,难道前辈有意争夺盟主信物?”
夏侯恕知道冷萼也是荀际的情人,惟恐她是和荀际同来。不敢轻慢,忙还礼笑说:“荀小侠何以不曾与姑娘相偕?老夫年事已高,争此物何用?三奇均未出场,你乃六绝后人,武林对你深为不满,奉劝你量力而行,勿自取辱!”
冷萼冷声娇叱道:“夏侯前辈,小女了有句话奉告,请您不要袒护少林武当峨嵋三派掌门,容我代迷阳幽灵双绝,讨还三十年前仇池血债!”
灵寿真人冷笑喝道:“修罗丫头,休得猖狂无礼!当年两绝互拼千招,各受内伤,与各正派人士何干?”
冷萼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