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瞿庆、杜乐俊和刘湛三人是一式一样的三份,你觉得可妥当?杜延章颇为赞赏地瞧了一眼唐瑁,将纸笺收了回去。
唐瑁没有当即回答,他沉吟了一会,试探着道:大人是觉得不该一样?
乐俊的那份,我会代他辞了,杜延章静静地道:主要是刘湛,我就想劝一劝王上,也稍作修改。
他独不提瞿庆,唐瑁心里却己经明镜似地。这次大捷,杜乐俊的报捷书中盛赞刘湛,也详述了与瞿庆之军的配合。然而瞿庆的报捷书中却无一言提及刘湛,锐锋军之功亦是一笔带过,倒似这大战全是他一人功劳。瞿庆心胸狭窄,与刘湛又有些龃龆,如今颁下一式一样的赏赐,必定心生不悦,此后再与诸军配合,定然不甚积极。
而杜延章为何会拿这事和他说,他也隐约有些明白。无非是不愿当面去驳罗彻敏,想借重他与罗彻敏的交情,私下里进言。他看着杜延章有些期待的眼神,突然道:外面只怕催得急了,大人且先入席吧!
杜延章略有些失望地跟着他出来,在进入后堂的刹那,唐瑁突然向他附耳道:此事大人何必寻我?便往内面使了个眼色。杜延章在簇拥着上来的诸人中,看到杜乐英呼喝大笑,他有点不悦,心道,我家这二郎的性情你唐瑁又不是不知,他也办得妥这类事么?雪炽还差不多然而由我出面让她干政,却是大有后患。然而他随即见到一名眼神清亮的少年,斜斜歪在椅上,拍着杜乐英的肩膀,欢饮正畅。
杜延章恍然,向唐瑁投去了然一瞥,这才放下一桩心思。他躲开举大碗冲他而来的宋录,叫道:唉呀,我这酒量,在你面前,可不俯首称臣么?五郎快来帮我抵挡一阵!
罗彻敬摇手躲得极远,道:子服父劳,天经地义,乐英,乐英你还不快来
杜乐英却也不善饮,吃不了几杯就连额头都红透了。然而宋录却不依不饶,还拿大碗逼来。杜乐英一路躲一路躲,终于躲到鄂夺玉身后,将他往宋录身前一推,喝道:你有本事和十七郎比试比试!
那碗酒就这么递到了鄂夺玉鼻子下面,鄂夺玉瞧也没瞧地接过来,一口吸了个干净。
好!比就比!宋录发了性,喝令道:来大樽来!
唐瑁自然应诺。于是当堂正中就搬过来一只径长三尺的大樽,微笑不语的鄂夺玉,与狂呼怒喝的宋录,两个围这大樽,你一勺我一勺地拼着酒。四下里人都往他二人身边挤来。眼见那酒在盆中一寸寸浅下去,围观者无不齐声喝好。连后堂的女眷们,都躲往屏风后,偷偷窥视。
杜延间趁这乱糟糟的时机,将杜乐英拎了过来,附耳传令。杜乐英连连点头,道:是是,我记住了!
你留心点,他要是喝醉了,你记得明日去寻他,知道不?最迟也不要迟过明日!
放心,我还没见他醉倒过。宋录输定了!杜乐英笃定地道。
然而他正说着,就听到有人惊叫了一声。他抬眼一看,鄂夺玉神色有点发呆,吃吃地笑着,一句话还没说完,就闷头闷脑地栽了下去。他栽下去时,手乱舞着,抓住了罗彻敬的衣襟。罗彻敬被他带得一个趔趄,连退了好几步才站定。
宋录将酒勺扔到樽中,得意大笑起来。杜乐英赶了过去,和厮仆们一起,七手八脚地将鄂夺玉抬到一边小厅中。
杜乐英与几名世交子弟互敬了两杯回转来,那榻上竟然一空,两名丫环们歪在地上,不省人事。他不由吃了一惊,半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风从小窗中刮入,两幅帘子飞起老高,一片衣影隐约飘逝。杜乐英一跃过去叫道:十七郎,你竟逃席?
鄂夺玉被他喝破行藏,无奈地回头,道:小声点小声点!有什么事?
你偷偷摸摸干什么?杜乐英起了兴趣,向他身上打量着,道:有什么好玩儿的事么?
被他盯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