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很老了。鄂夺玉说起那个老人时,带着一丝戚容。
这时冯宗客终于通报而入,他进来时身上隐隐带着股酒味。罗彻敏微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决定假装没有闻到,他道:冯壮士,请坐!
冯宗客自自己也觉得些不好意思,在最未的位子上坐了。罗彻敏问他道:冯壮士,方才听鄂夺玉说,你们在泷东码头上遇险之时,曾听到赵德忠的副将说出长庚两字,是吗?
是!冯宗客简略地答道。
那么,你告知过奉国公吗?
这个,冯宗客抓了抓脸上的胡子碴,道:这个倒不曾。
这是为何?罗彻敏的问话有点严厉起来。
冯宗客似乎极力回忆了半晌,方道:当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用处因此就没有说出来。其实是一直到看到那剑上的字,我才猛想起来当初何销死前是说过这两个字的。
罗彻敏起身转了转,唐瑁在一边道:世子,这事只怕还是要让何飞知道才好。
罗彻敏苦笑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在让人去传何飞的时间里,鄂夺玉问起他的事。罗彻敏皱着眉道:你们才放了他,他就找来了。我知道是祸躲不过,就坦然说了,这件事确实与我有关,他若想报复就找我,若是不向我报复就不要去找旁人的麻烦。
那他怎么说?鄂夺玉颇为好奇地问道。
罗彻敏有点困惑地道:我以为他会发怒的,没想到他却只是说,世子对朋友一片赤心,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后来又说,这些年来对世子多有得罪等等、
怎么会这样?
是呀,他若是一见我的面就开打,我倒安心些,罗彻敏揉着胸口做了个鬼脸,道:眼下却让我不安得很呢!
帘外脚步声响起,他赶紧把手放下来,脸也摆得十分端正。何飞进来,眼光随意地在鄂夺玉身上瞟了一瞟,那眼神淡然,似乎对他一无所知,然而鄂夺玉只觉得万分不自在,勉强在脸上摆出一个硬绷绷的笑颜。
何飞在听到长庚两字后果然神色大变,他道:我得马上动身去昃州,请世子把你那匹乌霞驹借我一用!
乌霞驹和白涛驹是罗彻敏十八岁生日时,罗昭威送他的一对宝马,他那次偷偷溜去看马球,就和杜乐英一人骑着一匹。回去后,他的一干玩物都被毓王没收,这对马也不例外。只是此次去昃州,却是当真要上战场,薛妃才将马还给他。何飞提出要马,自然是觉得十分紧急了。
杜小姐己经去了!鄂夺玉这时终于有机会说起杜雪炽的事来,他向杜乐英点点头,道:昨日我们猜想这事可能对毓王不利,杜小姐就决定先去昃州,让我回来告诉你们。
听到这话,何飞的焦急神色才略缓了一缓,但还是道:即便如此
王上军报来了!外面突如其来地传来这么一声。那传话的兵嗓门甚大,听得帐中人心里都是惊了一惊。
传进来!罗彻敏喝令道。
军报到手,他折开一看,突然就站了起来。
世子!帐中人个个看定了罗彻敏。他念出声来:于八月十八日从昃州撤军?他抬起头,惊诧莫名,道:父王决意弃守昃州?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消息确实让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几乎个个离席而起。毓王之志天下谁人不知?便是这次遇挫,然而根本之地无恙,大将无损,何至于就要放弃昃州?那几近于永远放弃了问鼎河山!这不过短短数日间,又发生了什么事,竟让毓王做出这种决定?
何飞劈手将军报夺了过去,两只眼睛在上面紧急地逡巡着,双颊急剧地抽动。片刻后他将军报猛地往案上一拍,紧紧地合了一下眼,嘴唇微微蠕动,仿佛在筹算着什么。
罗彻敏不敢吵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军报又取在手中。他了看何飞方才注目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