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一手办成。他不同那些腐儒,是个真有才干的。毓王道。
听到杜延章这个名字,薛妃突然想起什么,猛不丁地转了话题道:你把敏儿关得一时,却关不得一世,总得早些寻个看住他的人。
谁能看得住这小东西毓王先是莫名其妙,突然又明白过来,道:你是说给他娶亲?
敏儿都十八岁了,薛妃微笑道:这两年来有意结亲的,也不是一家两家,早早定下也好。
毓王颇有点犹豫,道:这事不用太急吧?
我有什么不明白?你自然指望能借这桩婚事结交个盟友什么的。薛妃一叹,道:你试探着想与定州结亲,是不是?
是!这也没什么不好说,毓王答道:如果定州愿意与我们结盟,那么就多了一条经云踟道攻宸州的路,这样就可以形成两面夹击的形势。
可定州十三代一百多年都没有干预外事,这事只怕很难。薛妃摇头道:再说,这乱世之中,儿女婚姻,又真能济什么事?今日结亲明日背盟,空自造就双双怨偶。倒不安生选个贤淑温柔的女子,夫妻和顺便好。
说得也是,毓王精神一振,道:你心中有人选了?是谁家女儿?
薛妃这才揭开了闷葫芦,道:就是方才你提到杜延章的女儿,生得极美,又知书达礼。
她母亲带她进府来过?毓王有些疑惑地问。
不是,薛妃摇头,道:前些天我上佑圣寺祈福,见到案上摊着墨迹未干的经书,一笔小楷写得很是漂亮。我见不是他们寺中原先的经书,就问起来。寺里的和尚说,是杜御史的夫人要借这本经,因为原经是镇寺之宝,弘藏法师前日出门去了,因此不敢借,杜御史家的小姐就现抄了一份。然后我就让他们召杜夫人杜小姐,这才见到人。她见毓王依旧不置可否,便又道:再说了,杜延章是先朝御史,说起来也是书香门第。他跟了我们五年,不长也不算短
听到这里,毓王己经领会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道:好,很好!
很好的意思,薛妃当然一清二楚,她早就盘算过了。两三年来,眼里盯着这桩婚事的,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北州越州都通达过意思,这两家对毓王来说,利益差不多,因此很难得罪一家,去就另一家。如果不谋求对外结亲,那么自己家里,就更难办。跟着毓王征战多年的宿将,家中又有适龄女儿的,粗粗一算也有七八家。无论是许了那一家,都会惹下许多私下里的不快。再往深里说,也怕本就手握重权的将军,再有了这姻亲关系,日后少主当政,怕管束不住。倒是这杜延章,论起门第,并不寒怆;他做毓王的幕僚也有几年了,为人谨慎,可以信任;但算不得宿旧,不至于牵扯出繁杂的积年恩怨;又没什么根基,也不怕他坐大。
毓王表情轻松很多,道:你可以先和杜夫人商量一下,等这一仗打完了再下聘。他家大郎在黄嘉手下当都校,我听黄嘉提过多次,说是大将之才,后当是敏儿强助。他家二郎他想起下午那个冲自己大吼的少年,一笑道:对敏儿倒也一片忠心的样子。
说到这个,薛妃不由抿了一下嘴角,道:当初选他进府来陪敏儿读书,不过是说杜家家教严,孩子方正老实,指望着能够别一别敏儿的习气。却没料到,敏儿没改,倒把他给带坏了。越说越觉得好笑,终于拿手帕捂着嘴侧过脸去。
唉!毓王坐回床上,揉了揉太阳穴,一整天生的气倒这时才算消散得差不多,叹道:宇儿可从来没让我费过这么多心
他骤地停声,薛妃一下子僵住,手慢慢地放下来。这时外面天己经暗了,昏黄的光透过幌子射进来,将她髻缘上露出的一小弯面颊照成玉一般色泽。突然间,她好象成为人间繁华中流传千年的古器,寂寞地承受着斜光下的浮尘。
宇儿他,从来都是为你吃苦的,薛妃背影僵得象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