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声音带着隐隐的草木芬芳,象是一滴晨露落在冯宗客耳中,唤醒了他的耳朵。
呜呜冯大叔,大叔他受伤了!知安抽抽噎噎着说。冯宗客心中暗骂一句:你小子,居然又哭起来!
小女子是冲州人氏,姓霍。前日往泷丘投亲,不在路遇匪人,幸得这位义士相救。眼下他身受重伤,恳请娘子施以援手!这应该是他救下的那个女人了,语言倒是婉丽,浑不似她的相貌那般鄙陋。
胸口上微微一凉,似乎有人解开他的衣襟。这伤口似发过恶疮,才长好,又挣裂了。五姐,你身上带得有十七郎的蜜罗丸么?
呸!有女子唾了一口,道:我又不会时时寻人打架,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东西?说罢笑起来,娇软中别有一番轻俏之意。
十七郎十七郎,又是一个女子插话进来,声音爽朗无垢,道:小九一日不念上十回也要念上八回的,干嘛不跟了他去呢?
八姐!察看他伤势的女子娇嗔起来,道:我这是在救人呢!她不说还好,一说反引得女子们格格笑个不休。
好啦好啦!有个端凝些地道:我们没有,可是赵痴儿他们一定是带得有的,腾一乘车出来给他们坐上。带他们一起去毬场罢!
四姐说得是!
于是便有几只手拾了他的胳膊腿放到上车去,知安和霍女在一旁不停地道谢。他微张了嘴,也想说几句话,可是略一提气胸口就疼得厉害,只好作罢。车行了数刻,前面多了许多马匹嘶叫声,然后就听得有人欣然道:是九娘来了么?
好你个赵痴儿!就听得五姐笑骂道:我们这一大家子来了,你眼中就见得小九一人么?
哪里哪里被唤作赵痴儿的嘿嘿地笑着,道:原来五娘,喔,还有八娘七娘四娘都来了?这可真是
染云坊各位驾到捧场,这赵痴儿可真是有面子。冷不防有人插进一句,这人说起话来,尾音拨得老高,听着格外刺耳。
谁给他面子了?九娘道:奴家只是听说踏日都的几位都头今日在这里打马毬,特来瞻慕各位将爷英姿来着。只是她顿了一顿,似乎大有疑惑地道:总想着将爷们的对手,也该是英雄豪杰吧,怎么会是这帮无赖泼皮们呢?
上月会期,这位陈都头与我打毬,被我打得大败亏输。折不下面子,放话今日带着帮手来再打一局。赵痴儿颇有些得意地道:哼,再打一百场,我也照赢他!
真有此事?九娘的惊诧略略装得有点过,引得同来女伴们暗暗窃笑。窃笑声的大小,正是让人听得清楚却不好发作的那一种。
这个陈都头的声音低下去,似乎有点儿心虚。旁边却有人接过话头道:他们自然不配,我们踏日都的兄弟,厮杀中练就的马术,他们怎及得上的?前些日子他们在陈襄兄弟马匹上做了手脚,这才侥幸
你血口喷人!赵痴儿和其它几个少年嚷嚷起来。
我血口喷人?那人冷笑道:那么,方才是先谁进了毬?
赵痴儿一伙声音低下去,咕噜了一会才道:是你王无失先进毬没错,可这一局才开始,看我一会就赶上来!
那就接着打呀!九娘忙道:看今日场上并无鼓吹,奴家带了琵琶来,各位姐姐也都有拿手乐器。一会再有进毬,为各奏乐助兴可好?
好呀!王无失大笑道:染云坊魏九娘的琵琶,可是泷丘一绝。今日有九娘妙音相助,这毬我可非赢不可!
走,走!赵痴儿恨声道。
赵痴儿你停停!九娘叫道:你带得有蜜罗丸吗?给我一份来
她的声音渐渐变弱,显然己经追了上去。又过一会,四娘在车外对霍女道:就是这药,治外伤最具灵效,给他一半内服一半外敷这是酒。
霍女道过谢,让知安托着他的头半坐起来,将药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