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往上跳时,胸口突然崩裂般剧痛,让他骤然失力,竟没能上鞍。马匹转悠着打起响鼻,知安担忧地叫着他。
没,没事呢!你冯,冯大叔没这么容易他心知刚愈合的伤口又破了,估计自己撑不了多久,想弄根绳索将自己和知安捆在马背上。可手中并无现成的绳子,方才的外袍又包着茅草扔在水里惑敌去了。左顾右盼了几下,突然发觉系马的树上有根绳子一直拖到了草丛里。他抓住绳子往怀里一带,绳子那端却仿佛拴着什么东西,他一怔再用了把力,两只纤细的脚从草丛中冒了出来,趾头动个不停,虽然是夜色中,却还是看得出来,趾上染着凤仙花汁。
冯宗客怔了怔,苦笑了一下,他如今的情况,是绝不想再惹事了。他挥剑砍下,绳索断开,一个蓬头乱发的女人翻身坐起来,从口中拨出烂布。她黑黑瘦瘦的脸模糊不清,两只眼睛倒是极大,在这张脸上显得突兀,好象隔着一层玻璃似地疏远。
那边还有几匹马,冯宗客硬着头皮道:你自己逃吧!
他咬咬牙不再看她,抽过绳子,自己翻身上马,一面鞭马而走,一面将绳子在自己和知安身上绕了两圈,系到鞍上。马跑起来时,他抬头看了一眼星辰,分辨出西去泷丘的方向。
这马匹虽然远不如他寄在神秀关的宝马,跑得也不慢,难得还平稳。不一会就出了芦滩,前面树木密集起来,然而匪徒的哨声也越来越近。身后传来弓弦弹响,他正欲向后舞剑。却听到呵!地一声,箭矢破空声中断了。
冯宗客带马回头,看到自己救下的女子挥刀挡开了一。,她身后数丈处十多骑黑衣匪人包绕而来,当先的一人在马上张弓,又是一箭。冯宗客先没想到这女人竟还会点武功,不由吃惊,只是她这一下却没能躲过,叫了一声,肩上已是着了一箭。
冯宗客提缰欲前,却又踌躇未定,这是逃走的好时机。若是他一个人的话,瘊不会一逃了之,然而知安
冯大叔!知安焦急地摇着他的手,叫道:快去救那位姨姨!知安的两只眼睛着急地盯着他,毫无杂念。冯宗客仰起脸来,打马走过数步,觉得颌下热得焦灼,好象胡子上烧着了一把火。
身后女子愈来愈急切的叫声钻入耳中,他终于忍耐不住,呔!地一声,跳下马来。反手一剑捅上马股,喝道:走!
不呀!我不走知安两只小腿乱蹬着哭起来,然而很快就被马匹痛极的嘶鸣声给淹没了。方才几番打斗,早耗尽了冯宗客大半气力,这时他足下虚虚浮浮,提剑在手扶树而立,眼前的事物一忽儿亮、一勿儿暗。女子伏马背上摇摇晃晃地向他跑过来,他侧开身让女子冲过去,女子散乱的长发扫到他的肩上,发下扬起惊惶的目光。他提起手中的剑,他极力想将剑举得平些,面对着冲来的十多黑衣匪人。
送死的来齐了吗?他大大咧咧地地笑着,觉得自己这时样子一定甚是威风。
冯大叔!知安的呼叫由远而近,他愤怒无比地回过头去,看到知安脸上青了老大一块,连滚带爬地跑着,马却不知去向。一道阴冷的风吹在他的眼角,余光中蛛丝般的细的剑光绕颈而来。两声尖叫几乎同时贴着他的耳朵响起。知安扑到冯宗客身上,他经不住这一扑一屁股坐倒在地。紧接着是女子蓬乱的头发遮住他的视线,刀刃从乱丝中穿出,反削向剑身。细剑骤地弹曲,使了个青龙汲月之势,剑尖叮在女子腕上。女子短刀脱手,撞撞跌跌地后退。冯宗客从喉间咆哮一声,翻侧而起插到女子身前,不知怎地又有了气力,将奉圣剑高高举起拍向细剑锋上。
细剑在奉圣剑上折弯,如一道水银顺着剑脊滚下去,凶厉的气息逼他脑门发紧然而就在透颅而入的那一刻,无端端凝住了。
冯宗客讶然抬头,蛇信子般的细剑悬在他胸前半尺之处,匪人微微侧头。啪!啪!啪!三声尖利地弹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