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又一连要了几间上房,将洪如鼐夫妇安置在最严密的一间。
鹳上人说道:“你们统统去吃喝,让我一个人来处置。”
仲彬哀求道:“大师!我……”
鹳上人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罢!你就留下来陪我,老实说,帮忙是帮不上。你们其余的人,统统都给我喝酒等消息去!”
看样子老毛病又犯了,没有人敢留下来。
说实在大家都已经饿了这么久,也该吃饭去了。
房里只剩下鹳上人和仲彬二人。
他叫仲彬搬张椅子坐在门里,不让任何人进来。然后他卷起双袖,端坐在床前,神情肃穆地望着床上躺的洪如鼐、邱千屏夫妇。
他们二人都是刀伤在右肩锁骨之下,刀长不及三寸,是一种很小的匕首,没有拔下来,那是行家的处理,毒刀上身,只要一拔,见血封喉!
创口的衣服已经被剪开,流着奇臭的黑水。
洪如鼐和邱千屏只剩下一丝丝气息,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脸皮焦黑。真正是气如游丝,命在旦夕。
洪如鼐的情形,要比邱千屏还糟,差不多已经是一个死人。
鹳上人叹口气说道:“真是命中注定,再有几个时辰,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仲彬流着泪,怯怯地问道:“大师!我爹娘他们……”
鹳上人讶然地问道:“你爹娘?小哥!你不是剑神的孩子吗?”
他刚问到这句话,便又笑笑说道:“想必说来话长,这时候你没有心情说,我也没有心情听。回头再说。”
他打开药囊,取出一个玉色的浅盘,叫仲彬舀浅浅一盘子水来,倾倒进一种块色的药末,然后再用鹅毛沾着药水,先在伤口的外围四周,一点一点地涂扫着。
鹳上人涂得十分细心,慢慢地,慢慢地,将药水涂得十分均匀。
渐渐药水涂到创口附近,只剩下刀口周围半寸的地方。只见那创口的肉,逐渐地偾肿起来,开始向外流黑水。
鹳上人一见仲彬双目注视一瞬不转,便道:“你过来!”
他拿起一把小夹子,又从身上撕下许多块布。
他交待仲彬:“看到流黑水时,就用夹子夹着布,轻轻地揩去,不停地揩,随时换布。但是,你千万不要沾上那些黑水,那些都是很毒的毒液!”
仲彬果然依言,小心地、不停地揩着黑水。
鹳上人仍然用鹅毛蘸着药水,在创口四周,不停地涂刷着。
当床边地上堆了一堆沾满臭水的布条,当鹳上人和仲彬的外衣都被撕得差不多的时候,洪如鼐和邱千屏二人的创口已经没有再流黑水了。
可是,那两柄小匕首,仍然插在他们二人的肩上。
仲彬急着问道:“大师!现在怎么还没有动静?”
鹳上人笑道:“别急!别急!第一步已经见效了,现在要借重它了。”
仲彬说道:“借重谁?”
鹳上人没有答话,从药囊里又小心翼翼地捧出白玉蟾蜍,轻轻地放置创口上。
那双长得十分丑恶的白玉蟾蜍,在鹳上人的手上,咯咯咕咕直叫,仿佛是闻到了美味佳肴,已经使它垂涎欲滴似的。
鹳上人一松手,白玉蟾蜍就跳了下来,一跤跌在洪如鼐的身上,笨拙地翻转身来,一跳一跳地跳到洪如鼎肩头,又阔又扁的大嘴,正好对正那柄匕首插着的伤口,便伏着一点也不动了。
说也奇怪,只短短地一会工夫,洪如鼐的肩头,连腐肉都被蟾蜍吸进了腹内,那柄匕首也失去了黑色,变得雪亮,而创口竟流出了鲜红的血。
鹳上人手法纯熟而快捷,捧起蟾蜍,拔去匕首,又将蟾蜍放在邱千屏的创口。他让蟾蜍蛰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