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到了二十里外,有一片黑黝黝的庄院,被浓密的林木掩罩着,有灯光泄了出来。
绝对没有想到,他们又被弄回了吕家庄,进入了吕伯庭的大宅中。只不过,不是在大厅中,那是吕伯庭静坐调息的秘室,十分幽秘。
这儿除了吕伯庭和柳长春,还有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似乎吕伯庭的师弟已经离开吕家了。
黑公羊见和徐展图被放在地上,他们中的毒很轻,只是全身无力,真力不凝,却能听到声音而且能谈话。
吕伯庭道:“陆女士果然不负众望,手到擒来。”
陆娟娟道:“谈好了要合作,自然要准时守约的。”
吕伯庭道:“陆女士,你大概还不认识这一位吧?”他指指那位仪表不俗年约三十五六、四十不到的人。
陆娟娟道:“恕我眼拙……”
吕伯庭道:“这位就是以剑术享誉武林的‘沧浪客’白素心白大侠!”
陆娟娟欠欠身子道:“久仰白大侠剑术别生蹊径,能在此相见,也是有幸!”
白素心道:“过奖,倒是陆女士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成名,在下心仪已久。”
吕伯庭道:“白老弟是吕某的知友,他对武林秘事,不知道的甚少。关于公羊旦的宝藏地点,恐怕除了公羊旦自己,也只有他知道了!”
陆娟娟喜形于色道:“果然名不虚传,不过……”
白素心微微一笑道:“陆女士内心的想法,在下也可以猜到一二。陆女士必然会想,白某既知藏宝地点,为何不自己去取而告诉别人?”
其实有此想法的人,又何只陆娟娟一人?
陆娟娟笑笑道:“白大侠多心了!”
白素心道:“陆女士有所不知,白某一生酷爱剑术,别无所好,尤其对于黄、白之物,特别厌恶,而对大肆敛聚,贪得无厌之人,也极为厌恶。想那公羊旦,说句好听的是个义盗,老实说,就是个贼。他所偷来的珍玩瑰宝,以及黄金白银,不一定都是贪官污吏,为官不仁者流,有的是人家的传家之宝,有的黄白之物是人家数十年甚至于,一辈子省吃俭用积蓄下来的,所以我始终以为,此人是个血贼,未免玷辱了那个‘侠盗’的‘侠’字!”
吕伯庭道:“白老弟快人快语,事实如此,只是别人不肯如此坦白地口诛笔伐而已!”
陆娟娟点头道:“白大侠一针见血,十分佩服。”
黑公羊见心中十分难过,这话虽然有点过于武断,却也有部分事实。反正那些宝藏都是别人的,天下的贪官污吏固多,却也必未皆属贪官污吏之所有。盗即是贼,不可讳言,更使他浩叹的是陆娟娟这女人,居然也附和此人说话,侮辱自己的丈夫。
徐展图却不禁暗暗冷笑,这“沧浪客”白素心,他自然见过,但闻名不如见面,当年的曹孟德不是英俊潇洒,仪表非凡吗?又其奈奸雄何?
吕伯庭道:“白老弟这人两袖清风,人所共知,此番愿与陆女士合作,或者谈交易,谈出来也十分单纯……”
白婆婆道:“就请白大侠说出您的要求吧!”
白素心站起负手踱着道:“白某毕生,未曾倾慕过任何女子,但自遇上十面观音以后,白某一见钟情……”
徐展图几乎猜出了此人的用心了。
白素心续道:“白某为了她,不惜千山万里,陪她去找玉面圣母的遗体,也为了她得罪了不少武林朋友,可是她居然……”
陆娟娟道:“她难道背弃了白大侠?”
白素心道:“要说是真正门当户对的大人物也情有可原,在下和她虽然交往很久,毕竟尚无山盟海誓,但男女之间如此密切来往,其目的岂不是一目了然?”
吕伯庭道:“这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