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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柿树,秋天,深绿色的柿叶中藏着一只只鲜红透亮的圆果。这是中国北方难得见到的大溶洞,可惜山深路险,没有开发成景点。

    两个儿子小的时候,我带他们回去过两次,有一次把青云也带去了。三个孩子在那儿玩得很开心,难怪20年后逸壮还记得它。

    晚上青云来串门,困惑地问我,那种脑子里的震动是咋回事,她见到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肯定不是错觉,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因。地震局也问了,他们说这几天全国没有任何“可感地震”。“我想问问小飞,他已经是大脑袋科学家了。最近来过电话吗?”她似不经意地说。我和老伴心中发苦,可怜的云儿,她对这桩婚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她还有意无意地常常想听到逸飞的消息。

    逸壮已经凑过去,拉着“云姐姐”的手,笑嘻嘻地尽瞅她。他比青云大3岁呢,但从小就跟着小飞混喊“云姐”,我们也懒得纠正他。青云很漂亮,皮肤白中透红,刚洗过的一头青丝披在肩上,穿着薄薄的圆领衫,胸脯鼓鼓的。她被逸壮看得略有些脸红,但并没把手抽回去,仍亲切地笑着,和逸壮拉家常。多年来逸壮就是这样,老实说,开始我们很担心傻儿子会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举动,但后来证明这是多虑。逸壮肯定很喜欢青云的漂亮,但这种喜欢是纯洁的。即使他因为肉体的饥渴而变得暴戾时,青云的出现也常常是一针有效的镇静剂。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他的懵懂心灵中,青云已经固定成了“姐姐”的形象?也许他知道青云是“弟弟的媳妇”?青云肯定也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不管逸壮对她再亲热,她也能以平常心态处之,言谈举止真像一位姐姐。这也是如苹喜欢她的重要原因。

    我朝如苹使个眼色,让她把昨天的打算付诸实施,但逸壮抢先了一步。他说云姐姐,昨天打电话时我们看见小飞屋里有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她再漂亮我也不喜欢她。我爸不喜欢她,我妈也不喜欢她。青云的脸变白了,她扭头勉强笑道:靳叔,靳婶,小飞是不是找了个对象?叫啥名字,是干什么的?

    这下弄得我俩很理亏似的,我咕哝道,那个小兔崽子,什么事也不告诉爹妈,我们是打电话无意碰上的。那女子叫君兰,是个作家。我看看青云,又硬起心肠说,听君兰的口气,两人的关系差不多算定了。青云笑道:什么时候吃喜酒?别忘了通知我。

    我和如苹正在措辞,想安慰她,又不能太露形迹,这时傻儿子又把事情搞糟了。他生怕青云不信似的,非常庄重地再次表白:我们真的不喜欢她,我们喜欢你。这下青云再也撑不住了,眼泪刷地涌出来。她想说句掩饰的话,但嗓子哽咽着没说出一个字,扭头就跑了。

    我俩也是嗓中发哽,但想想这样最好,长痛不如短痛。从小飞进了科学院后,我就看准了这个结局。不是因为地位金钱这类的世俗之见,而是因为两人的智力和学识不是一个层次,硬捏到一块儿不会幸福的。正像逸壮和青云也不属一个层次,尽管我俩很喜欢青云,但从不敢梦想她成为逸壮的媳妇。

    傻儿子知道自己闯了祸,缩头缩脑的,声音怯怯地问:我惹云姐姐生气了吗?我长叹一声,真想把心中的感慨全倒给他,但我知道他不会理解的。因为上帝的偶尔疏忽,他要一辈子禁锢在懵懂之中,他永远只能以5岁幼童的心智去理解这个高于他的世界。不过,看来他本人并不觉得痛苦。人有智慧忧患始,他没有可以感知痛苦的智慧,但如果正常人突然下落到他的地位呢?

    其实不必为他惆怅,就拿我自己来说,和小飞怕也不属于一个层次。我曾问他在科学院是搞什么专业,他的回答我就听不懂。他说他的专业是“大物理”,人类所有的知识都将统一于此,也许只有数学和逻辑学除外。大爆炸产生的宇宙按“大物理”揭示的简并规律,演化成今天千姿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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