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我憋了一个星期了。”任一萌叽叽喳喳地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做饭呢。”谭啸心虚地瞥一眼路珩,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今天就赖去路珩家了。
任一萌伸头看一眼:“吃麻酱面啊,我也要吃,爷爷我在您家吃饭行吗?”
“行,那有什么不行的。”谭玉鑫挺喜欢叽叽喳喳的任一萌,每次一来家里就特别热闹。
谭啸没法轰人走,只好低头狠命揉面。
路珩满脑子都在想,如果任一萌再问自己为什么也在该怎么答。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管怎么答,只要谭老爷子说一句“他经常来”,这话就怎么说都说不圆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小厨房里立刻安静下来。
朵朵剥好了一碗蒜瓣,说:“萌萌姐姐,你帮我把桌子支起来好吗,我搬不动。”
任一萌从屋里搬出来大圆桌支好,朵朵从橱柜里拿了碗筷,任一萌接过碗筷往桌子上放,一边放一边说:“啸哥,你知道明月来b市干什么吗,他什么时候来的,要在这里定居吗,他的新文”
任一萌的絮絮叨叨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定定地看着老旧的桌子和最家常的花边瓷碗。
谭啸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抬起头看着她。
任一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滑开屏幕,看一眼手机,看一眼桌子;再看一眼手机,再看一眼桌子
谭啸忽然就明白任一萌在看什么了!
他举着刀,已经顾不上案板上的面了。
任一萌看了足足有两分钟,然后她慢慢地转过身来,透过窗户看着谭啸,忽然尖叫起来“啊——大大!”
谭玉鑫好悬没吓出心脏病来:“怎么了怎么了,萌萌你这是怎么了。”
任一萌:“啊啊啊——”
谭啸烦得几乎要砍人,他冷酷地伸手一指任一萌:“别抽风。”
任一萌倏地闭上嘴,攥着拳头,眼睛越瞪越大,嘴角边慢慢地c慢慢地c慢慢地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面部表情极端扭曲,吓得朵朵往谭玉鑫身边凑了凑。
谭啸觉得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了下来。
“啸哥,”任一萌似笑非笑地说,“大大!”
谭玉鑫在一边皱着眉说:“大大?差辈分了。”
任一萌说:“谭爷爷,没差辈分,我以前还管他叫过‘太太’呢。”
谭玉鑫吓了一跳:“小姑娘家家的,不要乱说这种话。”
任一萌眯着眼睛,走到窗户跟前,把手机举到谭啸眼前,挑挑眉说:“大大?”
手机屏幕上是张钧晓拍的那张照片,虽然整个小院子都打了马赛克,但是桌面和上面的碗筷还是清晰可见的,还有桌角的那串钥匙。
最常见的花边碗,最常见的老式折叠桌,顺通车行送出去能有八百个的钥匙扣,都是常见的东西,但是那么多的“常见”凑在一起就是“意外”了。
任一萌意外地确认了啸哥和啸歌的关系。
路珩毕竟是个九零后,知道此“大大”非彼“大大”,于是诧异地看着谭啸:“大大?哪个方面的大大?这年月连修车的都是大大了?”
任一萌得意洋洋地看着谭啸,一字一顿地说:“路老师,您不知道吧,我啸哥可不是一般人。”
路珩心说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了,他是我心里的“那个人”,不过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谭啸长长地喘口气,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他手起刀落,菜刀刀尖狠狠地戳进案板里,立着的刀身还嗡嗡作响。
路珩和任一萌吓了一跳。
谭啸:“任一萌,你要吃饭就去把蒜捣了,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路珩,芝麻酱澥好了吗?”
路珩一哆嗦:“澥澥好了。”
任一萌拿了蒜臼坐在桌边开始捣蒜,一边捣一边小声嘀咕:“心虚么,哼。”
谭啸飞快地切好面条,往开水锅里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