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热,谭啸一进屋就发现空调是开着的。
“爷爷,空调你洗了吗就开?全是土。”谭啸问。
谭玉鑫一掀眼皮子:“等你洗空调我就热死了,人家路老师给洗过了。”
路珩在一边得意洋洋地等着接受表扬。
谭啸大惊:“你连袜子都洗不干净还能洗空调?”
“快滚蛋吧,谁洗不干净袜子。”路珩笑着捶了谭啸一拳。
谭玉鑫挠挠头皮,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事实上,他一直觉得不太对劲儿,谭啸上了两个月的课,路珩往家里跑了快十趟,一周两趟从不耽误。每次来都大包小包带一堆吃的,弄得家里三四天不用买菜,就连张颂那老家伙都跟着吃胖了两斤了。
这路珩莫不是欠了谭啸的钱或者人情债?
谭玉鑫捧着茶缸子坐在树荫底下琢磨:欠钱应该不会,看起来谭啸欠路珩钱还差不多,要是欠人情债呢,这俩人八竿子打不上关系谭啸最多能帮路珩打个架。事实上,谭家还欠着路珩的人情债呢,要不是路珩也请不来宋律师怪了!
最近两个月,朵朵跟路珩混得溜熟,跟着一起挤进了厨房,叽叽喳喳地问:“路哥哥,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路珩从窗户探出脑袋:“爷爷,今晚吃什么?”
谭玉鑫每次听路珩喊“爷爷”都觉得别扭,就连朵朵都知道要喊“谭爷爷”,他喊“爷爷”是几个意思?
“爷爷?”路珩又问,“谭啸问您吃不吃炸酱面。”
“麻酱面。”谭玉鑫一边说,一边心想他自己不会问吗?
路珩把脑袋缩回去,对谭啸说:“我去买面条。”
“买什么面条,我做手擀面。你去把芝麻酱澥了,再剥一头蒜。”
朵朵自告奋勇:“我剥蒜。”
路珩给朵朵搬了一个小板凳,让她坐在厨房门口剥蒜,自己拿个碗澥芝麻酱,一边澥一边跟谭啸聊天。谭玉鑫眯着眼睛看,恍惚间又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闭了一下眼,总觉得最近自己有点儿不对劲儿,总能想起去世多年的妻子,尤其是每次看到谭啸跟路珩在一起的时候。
谭玉鑫放下茶缸子大声说:“谭啸,你什么时候考完?”
“下周,怎么了?”
“等你考完了,找一天陪我去给你奶奶上柱香。”
谭啸愣了一下:“不年不节的,也不是祭日,怎么想起来去给奶奶上香了?”
“让你去你就去,当孙子的去给奶奶上柱香怎么了,哪儿那么多话!”谭玉鑫气哼哼地说。
“去去去,我去。”谭啸低头揉面,“我就问问,您急什么啊。”
谭玉鑫叹口气:“我最近总想起你奶奶,啧,她是不是赖我总不去看她了?”
路珩插嘴道:“哪儿呀,肯定是想您了。”
谭啸翻个白眼瞥他一眼,小声说:“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闭嘴。”
路珩抽口凉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只得冲谭玉鑫讪讪地笑。
谭玉鑫黑着脸,正要说话,小院门“砰”地被推开了:“啸哥!”
任一萌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谭爷爷好,啸哥在不在?”
路珩飞快地缩进厨房里,惊讶地小声问:“她怎么来了?”
“我怎么知道。”谭啸举着沾满面粉的手,目瞪口呆。
小院子一共就屁大点儿面积,任一萌随便一扫就看见了谭啸:“啸哥,我来问问你路老师?”
路珩只好继续讪讪地笑着:“嗯。”
“您怎么也在?”
“我怎么就不能在?”路珩硬着头皮装大瓣蒜,决定先发制人,“你来干吗?”
任一萌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了:“啸哥,我来问问你明月的事儿。”
路珩松口气,可谭啸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明月什么事儿?”
“好多事儿呢,哎呀,你今天一定得给我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