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珩还是让谭啸陪着张钧晓,自己跑出跑进办完了住院手续,把张钧晓送进了病房。
谭啸把自己的手机号输进了张钧晓的手机:“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张钧晓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一些:“谢谢。”
谭啸:“这有什么好谢的,我明天来看你,你安心住着,过两天就好了。”
张钧晓坐在床边,窗外的阳光打在他背后,给他淡淡的勾了个圈儿,他仰头看着谭啸,眼里全是渴求:“啸歌,我不想死。”
“不会。”谭啸把手按在他的肩上,感受到手下突兀的肩骨,“你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张钧晓“嗯”一声,曲起腿,又把自己蜷了起来,把脸埋进膝盖里:“我没事,你回去吧。”
从头到尾,他没有看路珩一眼,也没有对这个为自己奔波一夜的人说一句“谢谢”。
路珩跟谭啸走出医院时已经下午了,谭啸打个呵欠搓搓脸。
路珩:“困吗,去车行还是回家?”
谭啸摇摇头:“不去车行了,困死了我去你家行吗?”
路珩发动车子,一挥手:“出发,回家睡觉!”
两个人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滚上床睡了个昏天暗地,醒过来时天已经暗了。谭啸就着窗外的一点点夕阳,看着路珩,轻声说:“一会儿我回去了。”
路珩看一眼时间,一把搂住他:“再陪我半小时。”
谭啸轻声说:“我明天得去医院看看他,我有点儿不放心。”
“嗯。”路珩哼一声,“你开我车去吧,六院离这儿还挺远的。”
谭啸仔细看了看路珩,总觉得路珩心里有话没说,于是把人扒拉进自己怀里抱住,手掌按在他的后心,深深地吻住,然后问:“你想问什么?”
“嗯?”路珩刚睡醒,又被吻得有点儿懵,眼神都恍惚起来,“什么问什么?”
谭啸:“关于张钧晓,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要问的。”
谭啸箍着路珩,微微用了点儿力,路珩猛吸一口气,总算是清醒了:“怎么了?”
“你问。”谭啸特别棒槌地说。
路珩抓了谭啸的侧腰一把,大概是觉得手感特别好,又搓了两下,抓得谭啸噗嗤笑了。
路珩问:“那个张钧晓,他家人呢?”
谭啸:“呃”
路珩:“他多大?”
“啊”
“干什么的?为什么得抑郁症了?”
“嗯”
路珩“嘶”一声:“谭啸,你这样反而让我很怀疑啊。”
谭啸急了:“你问点儿我知道的。”
路珩:“那你知道什么?”
“他就是我一个朋友。”
“我也没说他说他是你仇敌啊?”
“不是那个意思。”谭啸有点儿乱,感觉这事儿还不如不说,越说越乱,于是讪讪地住了嘴。
路珩叹口气,胡撸胡撸谭啸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我怕你误会。”
“这世界上哪儿那么多误会。”路珩说,顿了一下,他又说,“但是我能看出来,那个张钧晓很依赖你。”
谭啸:“他不是依赖我,只是因为他不是本地人,除了我他不认得别人。”
路珩:“那么严重的病情,他家人为什么会放他满世界跑?”
“他说他之前治疗过,病情控制得很好,可能最近是有什么刺激他了。”
路珩:“好,我知道了。”
谭啸烦躁地抓抓头发,本来就乱成一团的头发更是炸成了一个鸟窝。他一翻身,把路珩压在身下,毫不客气地吻上去,半晌之后才讷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