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珩大怒,下意识地就要开车门。可是任一萌的反应更快。她用力推开车门,车门狠狠地撞在那男生身上,她从车里跳下去,玩命地抡起书包砸在那男生身上:“你再操一个我看看!”
路珩攥着方向盘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知道这姑娘凶悍成这样。
任一萌还不解恨,又把书包抡过来,这次砸得更狠,书包里大概装着字典之类的大部头,那男生被砸得有点儿懵,捂住肋骨弯下腰。
任一萌拎着书包指着他:“操啊,你再操一个我看看!信不信我剁了你那东西!”
路珩手心里攥出两把汗水,他觉得自己担心的方向有点儿问题,这俩人谈恋爱,吃亏有危险的还真不一定是谁。他推开车门下来,要在俩人打起来之前把任一萌塞进车里。
任一萌哼一声:“你敢操谁?你有那个功能吗你!我看你是活够了,许航我告诉你这个王八蛋,再让我看见你一眼我抽死你!”
骂完,她拽开车门又坐了进去。
路珩刚走到车尾,又绕回来坐进驾驶位感叹:“任一萌。”
“干什么!不是要家访吗,走啊!”
路珩条件反射一样说:“好,走。”
说完,他看了她几秒,忍不住笑了。
任一萌看他一眼,嘟囔一句“有病”,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他骂我妈妈。”
路珩想起来任一萌学籍表上母亲那一栏是空着的,于是发动了车子:“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哪儿?”
任一萌顺嘴就说:“西苑街啊,不,明光大街。”
路珩啧一声:“要是西苑街就好了,送完你我直接回家了。”
任一萌想,西苑街是我家车行,你要去了,今天可就闹大了。
路珩转过方向盘,咳嗽一声说:“你那个男朋友”
“谁说他是我男朋友了?”
“”路珩心想,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任一萌哼一声,说:“分手了。”
路珩:“真的分了?”
“分啦!”任一萌翻个白眼,“我谈你也管,我分手你也管。”
路珩想,早知道那么容易就分了,我跟你谈个屁啊。一个星期前还为了他划我车,一个星期后就分手了,老子觉得有点儿冤啊。
本着“为人师表”“百年树人”的原则,路珩决定跟任一萌好好讲讲道理:“任一萌啊,老师跟你说点儿实在话,这个谈恋爱呢”
“行了我知道了。”任一萌撇撇嘴,“首先,从心理和生理上讲,对异性产生好感是正常的;其次,从女性自我保护角度讲,要约束好自己;最后,从中学生行为准则上讲,要‘发乎情止乎礼’还有吗?”
路珩:“”
“这不是已经分了吗,真是的。”
一直到把任一萌送回家,路珩都没想出什么词儿来骂她。
路珩自己虽然没在中学时谈过恋爱,但好歹也看过别人谈,知道分分合合是常事儿,满班全是“前任”和“前前任”的关系,毕业时候的恋爱关系表能画出祖孙三代人的感觉来,所以盯了任一萌几天后也就稍微放了点儿心。
十一月底了,天越来越冷,黑得也越来越早。路珩吹着暖风听着小曲,刚把车开进自家那个老旧的小区,就听到后车窗玻璃上传来一声巨响。他吓得好悬从车顶天窗弹射出去,一脚刹车把车跺死了,被安全带勒得肺差点儿喷出来。等车停稳了,他扭头看到后玻璃被砸出了一大片裂纹,细细密密地爬满了整扇玻璃。
“我操了!”路珩简直不敢相信,“这他妈还有完没完,怎么都跟我的车过不去?”
他踹开车门走下去看,后保险杠上有一片刮擦的划痕,车后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这条路是水泥路,两边都是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