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摇摇头,没有受骗。
“不,他说我疯了——或者说我就要疯了!他想把我关起来,这样我就再不能告诉别人了。”
“告诉别人——告诉什么?”
她摇了摇头。紧张不安地拧动着自己的手指,她嘟哝着:
“我怕……”
“但是,夫人,一旦你告诉了我——你就安全了!你秘密地讲出来吧!这样,事实上就自然保护了你。”
但她没有回答。她继续拧动——拧动她的戒指。
“你自己应当看到,”波洛低声说。
她喘息了一下,说:
“我怎么知道……哦,天哪,太可怕了。他多么善于花言巧语!而且他是个医生!人们会相信他而不是我。我知道他们会相信他。我应该讲出来,但没人会相信我。他们怎么能相信我呢?”
“你甚至不打算给我个机会,让我看看该相信谁吗?”
她不安地看了波洛一眼。
“我怎么知道呢?或许你是站在他那一边。”
“我谁的一边都不站,夫人,我——总是——站在真理的一边。”
“我不知道,”塔尼奥斯夫人绝望地说,“哦,我不知道。”
她继续说。她说个没完,翻来覆去地说:
“多可怕呀——这么多年了。我看到事情一再发生。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我要考虑孩子们。这象一场冗长的噩梦。现在……我决不回到他那里去了。我不让孩子们跟着他!我要到一个他找不到我的地方去。明尼-劳森愿意帮助我。她人这么好——真是太好了。没有人会比她再好了。”她没再往下说,而是很快地看了一眼波洛,然后问道:
“他说我什么了?他说我胡思乱想吗?”
“他说——夫人,他说你——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她点点头,说:
“而且他说我胡思乱想,他说了,是不是?”
“夫人,直说吧,他是这么说了。”
“就是那么回事,你看,听上去就是这样。我没有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
波洛靠在椅背上,当他又开始说话时,他的样子完全改了。
波洛叙事般地讲话,不带感情,公事公办,就象讨论什么枯燥无味的事务似的。
“你怀疑是你丈夫害死埃米莉-阿伦德尔小姐的吗?”
她很快地回答——犹如闪电:
“我毫不怀疑地说——我知道。”
“那么,夫人——你有责任把一切说出来。”
“哦,不那么容易——可不那么容易呀。”
“他是怎么杀死她的呢?”
“确切情况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把她害死了。”
“你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吗?”
“不知道——但是用了一种东西——他是最后那个星期天干的这事。”
“就是他去看她的那个星期天吗?”
“是的。”
“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
“那么,对不起,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呢?”
“因为他……”她停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我肯定是这样!”
“对不起,小姐,你隐瞒了一些事。你还有些事没告诉我吧?”
“是的。”
“那么说吧。”
贝拉-塔尼奥斯突然站了起来。
“不,不。我不能那么做。要考虑孩子们,他是他们的父亲。我不能说。我不能……”
“但是夫人……”
“我告诉你我不能说!”
她提高了嗓门,几乎是尖叫。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