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又看看陌生人的头,那人显然是想甩掉什么人自己溜掉。开车的是个敌人,这一点不言自明。伊万从角落里爬起来,估量了一下,举起手铐向古罗夫砸去。他没有考虑到开车的人不断看着后视镜,对伊万的花招看得清清楚楚,轻巧地避开了这一击。
“他们不是追我,是在追你!”古罗夫说。“他们要你的命,伊万。”
古罗夫避开左边蜂拥而来的车流,开始横穿公路,这时站在前面的汽车检查局检查员正好处在违章者的对面,他拼命吹着哨子,挥舞带条纹的指挥棒。
“你最好躲起来,伙计,”古罗夫嘟囔了一句,只见吉普车正尾随在后面,飞速驶上开阔场地。
就在他盘算怎样应付吉普车和汽车检查员时,后视镜里已见不到伊万的踪影,原来伊万已经灵巧地用手铐链子套住古罗夫的喉咙。救了密探一命的是司机座位上的长圆形靠枕,他的头没有向后卡住,也没有失去知觉,右手随意向后一挥,击中了坐在后面的伊万,随即从松开的金属绞索下挣脱出来。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但他的脚已经离开油门踏板,使匪徒得以追上来紧跟在车后。他使劲一踩车刹,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声。吉普车从旁边飞驰而过,车窗里自动步枪射出一梭子子弹。古罗夫纵身跳到柏油路上,抓住汽车检查员的指挥棒,把他使劲拉过来,叫了一声:
“到车子后面去,老总!躺下!”
中士滑了一跤,跌倒在地上,保住了一条命。吉普车里射出长长的一梭子子弹,但射得笨手笨脚,远处的林荫道上传来一个妇女的尖叫声。跟自动步枪的射击声和妇女的叫声同时,也响起了凄厉的报警声。一辆亮黄色警车从白俄罗斯车站方向开过来,古罗夫上校一生中从未像此时此刻那样,对民警爱得如此热切。
吉普车朝索科尔尼基方向疾驰而去。警车停了下来,里面跳下两名特警队员和一名民警军士。古罗夫知道分寸,把自己的“瓦尔特”枪放在“雷诺”车的行李箱盖上,举起手来。他很想朝汽车里面看一眼,看看伊万是否仍在原地,是否平安无事。
“把手放下,拿出证件来,”刚刚到来的军士说。
看他的举止言谈,古罗夫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问的是个军官。古罗夫递过自己的证件,不慌不忙地拿起“瓦尔特”枪,用手帕仔细擦了一擦。密探知道,这种情况下主要的是要保持平静,避免激烈的举动。
“莫斯科人”汽车开到跟前,克里亚奇科从车上跳下来,猛地拉开“雷诺”车的车门,把头探进去,但随即跳到一旁。
“臭气熏天!看样子这家伙吓出屎来了。”
维尔丁听见枪声时正在跟店主告别,他的身边是个二十挂零的小伙子,身材瘦削,其貌不扬,站在那里显得不知所措,摄像工作就是他干的。他一直想跟维尔丁说点什么,但一听见外面的枪声。他就顺手接过公文包,穿过后门溜进院子。维尔丁也不耽搁,拍了拍店主的肩膀,说道:
“我会给你打电话,”说着也从后门溜出去。他很想到大街上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维尔丁早已不是穿开档裤的孩子,不会受这种诱惑的支配。他进了后院,又穿过另一个院子,来到一个陌生的胡同,看见一个高个子青年。这人蓄着短发,腋下夹着一个皮包,总之一副典型的年轻商人模样,正在打开一辆铮亮的“宝马”汽车的车门。
“可别有什么激烈举动,年轻人!”维尔丁贴近商人,按住他插在长大衣口袋里的右手。“我是安全部门的军官,我不打算抢劫您。”
楼房那边又传来枪声。
“这是我手下的人。”维尔丁说话时竭力保持平静,但他无法弄清年轻人口袋里是什么,要掏出武器又必须松开商人的手。
那人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估量了一下维尔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