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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人之间几乎从不交谈。乌特金因无事可做而苦闷不堪,他嫉妒奥加尔科夫总是忙忙碌碌,有时虽然对下属提高嗓门,但他们喜欢他。对乌特金他们说不上不喜欢,只是把他当成外人,只有当工作需要、无法避开中校时才跟他打交道。他按照铃声上班下班,诅咒自己的生活,却又下不了决心退休。后来他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女人,打破了因循守旧、毫无出路的现状,随后又闪现出神话般的一线希望。白发苍苍的老上校只消在医院里再躺上两天,让他们对已经判刑的犯人执行枪决,便万事大吉了。

    他费奥多尔·瓦西里耶维奇·乌特金本来可以当上上校,成为受人尊敬、出人头地的人,往后退休金也会相应跟上来。没想到这个白头侏儒仿佛离了监狱就活不下去似的,竟然从医院里跑了出来!于是前功尽弃。乌特金对那些大人物的密谋、对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一无所知,当然根本就没有料到,万一商定的计划全部实现,他的性命就会一文不值,称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九克①。尽管乌特金跟副总理是在铮亮的高级轿车不透光的车厢里会面的,但副总理在目光短浅的中校面前已经暴露,凭这件事实已经足以对乌特金作出判决了。

    ①一颗子弹的重量。

    乌特金要是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会祈祷自己的长官身体健康,但愿他长命百岁,然而此刻乌特金却扯着那张看得烂熟的报纸,用最粗野的话诅咒上校。

    有人敲了敲门,助理值日军官走进办公室。

    “中校同志,收到一份加急电话通知,”中尉说着递给乌特金一张很窄的纸条。

    乌特金看了一眼打印的文字,不禁大发雷霆:

    “中尉,您怎么啦,难道不识字不成?这上面白纸黑字,明明写的是‘致奥加尔科夫上校’。”

    “我识字,中校同志,因此我才认得‘加急’这两个字。因为上校同志外出一个小时,我才决定向您报告。”

    “监狱里能有什么急事?”乌特金不满地说,但他看见电话通知是由将军签署的,便不再做声,低头去看通知。

    “致典狱长……十八点以前来向我报到,参加为期三天的外出视察。”

    乌特金喜得头都摇晃起来,他不相信自己会如此走运,把通知又看了一遍,随后填上日期和时间,并签了字。

    “对不起,中尉,我没有一下子问清楚,说话不冷静,您做得完全正确。等上校一回来就立即向他报告。”

    “是,”中尉拿着电话通知走了出来,心想:这头山羊要当三天的家,也就是说刷墙的事不用去管,可以打打牌了,可是老爹不在又会令人烦闷,而这里的工作本来就没有多少乐趣。

    不一会奥加尔科夫回到办公室,在电话里不知跟谁吵了半天,然后把乌特金叫来,说道:

    “您已经知道了,我要外出三天。要是我回来的时候内院的墙还没有刷好,您就得拿起刷子自己动手。我们的工作挺枯燥,可也不是残废疗养院。别忘了克雷萨洛夫在单人牢房关禁闭明天十二点到期。”

    奥加尔科夫出差是古罗夫安排的。首先,他认为老上校处境危险,其次,几位侦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决定对敌人稍稍推一把。对维尔丁应当安排户外监视。古罗夫并无重要依据,准确些说,根本就没有依据。即使是召来一批“户外监视人员”,那么这些人也得过三四天、说不定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开始工作。民警机关缺少交通工具、汽油和现代通讯工具,唯一不缺的是将军。

    可是对维尔丁应当进行监视,因此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在桌上摊开莫斯科地图,标出已知的维尔丁常去的那些地址。假如他去一个已知的地方,监视的人就可以在某个地址“扔下”或“拾起”目标,而不用一路上都挂在他的尾巴上招人注意。古罗夫这边的汽车总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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