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所做的连串调查报告,他们认为:(1)罪犯大约在十六到二十岁开始犯罪;(2)百分之九十的罪犯智力平庸;(3)许多罪犯的兄长或父亲都有犯罪前科。)“我被你的博学打败了,”马克汉宣告,他唤来服务生又要了根雪茄,“我安慰自己,事实上,所有的凶手都会自己泄漏身份。”
万斯静静地抽着手中的烟,眼光落在窗外有薄雾的六月的天空里。
“马克汉,”他终于开口,“现存许多关于犯罪的荒诞。理论实在令人吃惊,一个神志清醒的人会同意‘凶手会自曝身份’这种过时的想法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事实上,很少有人会这么做,老友,否则还需要刑事局做什么?又为什么在发现一具尸体时,警察全忙得团团转?你身为伟大的保护者,敢叫所有警察安静地待在办公室、俱乐部或理发厅里,好等待谋杀案凶手自动泄露身份吗?如果你这么做,他们一定会请求州长下令免你职。”
马克汉忙着修剪并点燃他的雪茄。
“我相信你们这些家伙对犯罪还有另一个幻觉,”万斯继续,“那就是:凶手一定会回到行凶现常这种奇怪的想法甚至解释成另一种神秘的心理因素。但是我可以保证,心理学家没有如此荒谬的教条理论。如果凶手回到被害人尸体旁,目的不是为了收拾他所犯下的某些错误的话,那么他岂不是把自己当成百货公司橱窗里的展示物……如果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是真的,那么对警察而言,办案岂不是太简单了?他们只消坐在凶案现场打麻将等凶手返回,再将他逮捕归案就行了。心理上真正的本能反应是:如果一个人犯下滔天大罪,他当然会离现场越远越好。”
“但是目前这件案子,”马克汉提醒他,“我们并非傻等凶手自曝身份,也没有坐在班森的客厅里认为凶手会自动送上门。”
“真那么做,成功破案的几率也比你们目前所使用的方法还要大些。”万斯说。
“我可没你那种天赋异票的洞察力,”马克汉反驳,“我只能够遵循正常人的不完美行径来查案。”
“没错,”万斯同情地说,“你们所采取的行动结果逼我下这样的结论:任何一个具备法律逻辑的人都能成功地驳倒你们这种建立在浮泛常识基础上的做法。”
马克汉这下被激怒了,“有必要为圣·克莱尔这个女人的无辜如此喋喋不休吗?不管怎么讲,在完全没有其他确实证据之下,你必须承认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我什么也不承认,”万斯告诉他,“因为我可以告诉你,有一大堆证据指向另一个方向,不过是你们没察觉到而已。”
“你可真能办啊:”万斯过于冷漠的自信终于正式冲垮了马克汉的镇定,“很好,小于,我现在拒绝相信你所有的理论,我向你挑战:请举出一个你所说的确实存在的证据出来。”
他的语气刻薄,同时做出一个强烈的手势,表示他不愿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万斯受了伤地说,“你知道的,马克汉,我不是个嗜血的复仇者,也不是社会尊严的辩护者,这两个头衔对我而言太无趣了。”
马克汉高傲地笑了,但并未回话。
万斯沉默地抽了一阵烟,然后出乎我意外地以平静肯定的口吻对马克汉说:“我接受你的挑战,虽然这与我平时的行事标准不符,但你也晓得,这件案子十分吸引我,它的困难度就好比鉴定一幅艺术名画,试着找出它真正的作者一样。”
马克汉吃惊地将雪茄从嘴边取下,他所谓的挑战只是口头机锋罢了,并非真有此意。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万斯,而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冲口而出并非极认真的挑战,因万斯的悍然接招,竟然改写了整个纽约市的犯罪史。
“你打算从哪儿开始?”他问。
万斯摆摆手,“就像拿破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