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阅读着。
马吉大笑道:“教授,记者又一次闯入了你的生活。”
老学究叹了口气。
“她还算不错,”他说,“没说出我就是那个把女权分子与把头发染成金发的女郎进行比较的人。换了别人就不会这么心软了。我敢肯定,出庭作证时,这事还得被抖落出来献我的丑。她是个有勇气的姑娘,马吉先生——很有胆识。时代真是变了。我年轻时,她那样年龄的女子根本不会想到闯出来干这种冒险的事。祝贺你。你的眼光很不一般。你应该得到巨大的回报——最好是那个姑娘的青睐。”
“你要救我一把。”迈克斯仍向市长唠叨着。
“看在上帝的面上,”卡根吼道,“住口,让我想一想。”他坐在那里,眼睛盯住一处,脸上仍是毫无表情,但眼睛却细细眯起来。“你们还是搞不倒我,”他大声说着站起身,“向上帝做证,我要战斗到底,我一定要赢。我要让德莱顿看看,他休想跟我玩儿把戏。我要给星报点儿颜色看看。那家晦气的报纸多年来一直跟我作对。我要让他们倒闭破产,让改革派站在大街上穷嚷嚷去吧,我一定要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你也许能做到,”伯尔顿教授说,“可你先得拼上一条老命,卡根。”
“我准备好了,”卡根嚷道,“还没到我彻底完蛋的时候呢。可想想看,居然是个女人——一个我可以塞进口袋里的丫头片子——简直是个大玩笑。我要击败他们——我要做给他们看——戏还没演完呢——我要赢,如果我赢不了——”
陡地,他颓然倒进座位上,目光落在那个不中听的、“囚衣等待着市长”的标题上。一时间,他仿佛无可挽回地输掉了战斗,而且他也意识到了。衰老的皱纹顿时从他胖脸的肥肉中溢将出来,似乎对他是种嘲笑。他看上去精神沮丧。
“要是我赢不了,”他可怜巴巴地吞吞吐吐地说,“呃,他们最后把他流放到了一座岛上。改革派最终制住了拿破仑。我毕竟还是有个伴。”
迈克斯先生见他心目中的英雄突然暴露出软弱,便又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地乞求起来。火车已开到莱顿市郊,快到达一个小车站前,车速减慢,最后停下,一个脸堂红扑扑的警察走进吸烟车厢。卡根抬起头。
“你好,丹,”他有气无力地说,过去的腔调荡然无存。
警察脱去警帽,放在手里不安地摆弄着。
“我想我得告诉您,卡根先生,”他说,“我觉得应该提醒您一下。您最好在这一站下车。莱顿车站聚集了一群人,他们在等您,先生,他们听说您在这趟车上。那家撒谎的报纸正在散布谣言,卡根先生——我想您已经知道了。聚集的人很多。您最好在这儿下车,先生,然后坐小车进城。”
身高马大的卡根刚才还显得精神沮丧,萎靡不振,这会儿立刻变了个人。他站起来,头似乎顶到了车厢顶。高个儿的警察在他面前亦显得矮小。他的眼神又变得冷漠无情,嘴角又现出一抹霸道的微笑。
他吼道:“我为什么要在这儿下车?告诉我,丹。”
“呢,先生,”警察窘迫地说,“他们不怀好意。谁也说不准他们会干出什么来。这是群乌合之众,受了这家报纸的挑唆。”
“他们不怀好意?”卡根嘲笑地说,“你见没见过我遇到一群人就躲起来过,丹?”
“我是一番好意,先生,”丹说,“您一直把我当朋友看,我也是出于朋友之心。是的,我从没见过您害怕过任何人群,但这群——”
“这群人也没什么两样,”卡根说,“我一八九一年亲手在大街上铺上第一块铺路石时,就见过这类胆小如鼠的人群。怕他们?见鬼去吧!从他们当中走过去就像蹚个蚂蚁穴,有什么可怕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事,丹,但想让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