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你的儿子,马尔赛!”
“好的……”巴索好像摆脱了一切束缚,极其平淡地重,复着。
他是否并不担心会被一时的情绪所左右?他已经听到了探长发出的命令,于是焦躁不安地等着汽车的到来。他不想再说话,也不愿再听,不愿再看。他的手指因为极度的亢奋而在微微旅抖。
“你并没有杀死那个人,对不对?听我说,马尔赛……你必须听我说……况且,他们也不敢给你定罪……你不是有意这么做的………而且人们将会证实那是个卑邵的家伙……我马上就去找一个好律师,找一个最好的……”她极其热切地说着。她想使自己的这番话能被她丈夫听进去。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也许你甚至能获得假释宣告……最重要的是你千万不要气馁!既然……既然另一凶杀案不是你……”她把目光挑战般地转向探长,接着说,“我明天早上就去见律师……我要把我住在南锡的父亲找来,让他给我出主意……告诉我!你有勇气吗?”
她不明白她实际上是做了一件错事,因为她几乎使她丈夫最后的一点镇定都丧失了。只是巴索是否听到了她说的这些话呢?他正竖着耳朵谛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已经把所有的心弦都系在汽车的到来上。
“我将和你的儿子去看你……”
外面终于传来了汽车马达的轰鸣声,梅格雷结束了房间里的这一幕:“走吧……”
“你向我发誓,马尔赛!”
她无法让她丈夫就这样离开。她把孩子推到他面前,想使他真正地清醒过来。巴索跨过门槛,向外面走去。
这时巴索夫人一把抓住梅格雷的胳膊,她的心绪是如此的狂乱以致于狠命地捏着他的臂膀。
“听着!”她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要知道他是不会自杀的!我了解他!”
她已经看到路边围观的那些人,但是她对他们视而不见。她不顾羞耻,毫不胆怯地喊道:“等等!戴上你的围巾……”
她跑进卧室去找围巾,尔后又跑出来,从己经开动的汽车窗口把它递了进去。
在汽车里,应该说由于这两个人之间的事实关系,气氛还是很轻松的。车子离开省级公路拐上了通往巴黎的高速公路,在这一段至少有10分钟的时间里,梅格雷和巴索一句话也没说。而一上了高速公路以后,梅格雷说的第一句话似少与这个案子毫无关系:“您有一位令人钦佩的妻子!”他说道。
“是的……她已经明白……也许因为她是母亲!我能不能说说为什么我会成为她……我是说为什么我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情人?”
沉默了一会儿,他继续用一种向别人吐露隐情的语气说一道:“一开始,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这是一场游戏……接下来我没有勇气去中止这种关系,我害怕见到眼泪,害怕威胁,结果落到这个地步!”
窗外的夜色中,只能看到路旁被车灯的光晕笼罩着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闪去。梅格雷把烟斗填满,然后将装烟草的小荷包递到邻座而面前。
“谢谢,我只抽香烟……”
探长觉得这正是个随便闲聊的机会,聊聊日常生活中的那些琐事。
“可是您的抽屉里有十来个烟斗……”
“是的……那是以前……我那时还是个狂热的抽烟斗爱好者……是我的妻子要求我不要再……”语音戛然而止。
梅格雷他旁边这个人的眼睛一定蒙上了一层泪水。他急忙补充道:“您的女秘书,她也是,对您非常忠心。”
“她是个好姑娘……她总是尽力维护我的利益……她一定被搞得惊慌失措,对不对?”
“倒不如说她充满信心……因为她曾问我您几时能回去……总之,您周围所有的人都喜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