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丈夫肯定是发现了您所说的秘密?”
那英国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他欠着所有人的钱……”
从某个角度看上去,詹姆斯的神色就像一个痴呆症患者或是神态不清的醉鬼,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他却并未失丢理智。
“噢!噢!”梅格雷吹了声口哨,“来两杯波诺酒,两杯!”
“是的……这些玛多甚至无需知道……这是个秘密。凡斯坦向他妻子的情人们借钱,而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在心照不宣的情祝下进行的……”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暴雨始终没下下来。梅格雷喝着杯子里的酒,眼睛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他浑身肌肉放松,舒适地坐在那里,大脑在从容不迫地思考着从目前的新角度浮现出来的问题。
“8点了!”
詹姆斯和梅格雷握了握手,起身走了,正在这时外面开始下起了雨。
到了星期五。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梅格雷未加思索就直奔皇家咖哆馆。这次,他不由自主地问道:“说真的,您从来没有下班后直接回家过吗?我是说在5点到8点这段时间里……”
“每个人至少应当有一块属于他自己的地方吧?”詹姆斯叹息地回答说。
属于他的天地就是酒馆的露天座,一张大理石的独脚小圆桌,乳白色的开胃酒,视野中所见的是玛德莱娜教堂边的那些廊柱,侍者身上的白围裙,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
“您结婚已经很长时间了吗?”
“8年了……”
梅格雷没敢问他是否爱他的妻子。况且他深信詹姆斯肯定会说是的,但是必须在8点以后,必须等他离开他自已的这个小天地之后!
是不是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开始接近友谊这一层呢?剩下的时间里,谁也没谈及与案件有关的话题。梅格雷喝了3杯波诺酒。他所需要的是不把生活看得太粗俗了,那些纷繁的事务一直困扰着他。
眼下正是度假时节,他得同时照料着好几位同事的工作。而且负责乡村酒馆案件的预审法官一点儿也不放过他,责成他重新讯问玛多·凡斯坦,清查衬衫商的帐目,查访巴索手下的雇员。
司法警察署已经几乎没有机动人员可支配了,但又必须在所有逃犯可能出现的地方设岗,这使警察总署的头头伤透了脑筋。
“您到底能不能在短期内结束这场玩笑?”那一天早上他向梅格雷问道。
梅格雷倾向于詹姆斯的观点。他感到巴索是在巴黎。但他是从哪儿弄到的钱?或者说他是如何生活的?他希望怎样?他等待的是什么?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的罪名还未得到证实。对于他来说,暂时被关,同时找个好律师,如果最后结局不是宣布无罪的话,那他至少还有希望得到从轻判处。此后他便可以重新得到他的财富和他的妻儿。但是,他却选择了逃跑和藏匿,从而失去了曾经属于他的生活中的一切。
“要相信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詹姆斯曾经用他惯有的哲学口吻这么说过。
“在车站见面,一定要来。吻你。”
这是星期六。梅格雷夫人发来了充满柔情的最后通牒。她的丈夫还不知该如何回复。但是,5点时,他又出现在皇家酒馆,照例与詹姆斯了握手,后者转头向侍者喊道:“波诺酒……”
像上个周末一样,成群的人涌向火车站,街上塞满行李的出租车首尾相连,忙乱的人们动身前去度假。
“您还去莫桑吗?”梅格雷问。
“当然,像所有的周六一样!”
“您会觉得那儿空荡荡……”
探长自己也非常渴望去莫桑。但另一方面,他又盼着见到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