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注意。”
“她很显眼,身体特别胖!”
大约凌晨1点时情形才有所改变。人们小声商量着准备离开,有的人病了,在塞纳河边晚上很容易着凉。“新娘”也恢复了自由。只有少数几个年轻人仍在跳舞。
马车夫来找詹姆斯问道:“您觉得还要在这儿呆很长时间吗?我老婆都等了我一个小时了,而且……”
“你也有老婆吗?”
接着詹姆斯发出了离开的信号。马车的长椅上,有些人摇晃着脑袋昏昏欲睡,其他人则有点心不在焉地继续唱歌和说笑。
马车驶过一排泊在岸边的小艇。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上了桥,马车放慢了速度。
巴索一家在他们的别墅前下了车。衬衫商早在塞纳港就下去了。一个女人低声对喝醉的丈夫说:“……明天我再告诉你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吗!我甚至都不想理你……”
河面上映出满天的繁星。当马车到达维尔卡松旅店时,大家都睡着了。人们下了车,握手道别:
“你准备去划船吗?”
“咱们去钓狗鱼……”
“晚安……”
前面是一排房子,梅格雷问詹姆斯:“有我的房间吗?”
“随便哪间都可以!你只要找一间空着的就行了……如果没有,你就到我这儿来好了……”
有几扇窗户里透出了灯光,从里面传出鞋子被扔到地板上的声音,然后是床板的“吱嘎”声。
从一间屋子里传来一对夫妇急促的窃窃私语声。大概是妻子有什么很急迫的事要告诉丈夫吧。
现在,所有人都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这时是上午11点,天气很热,阳光灿烂。身着黑白制服的女侍在露天咖咋座的桌子间往来穿梭,换上新桌布。
人们三三两聚在一起,有的人还穿着睡农,有的人穿着水手服,有些人则还套着法兰绒长裤。
“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还可以……你呢?”
有些人一大早就去钓鱼了;有几个己经回来了。河面上有几只小帆船和独木舟。
衬衫商身穿一套考究的灰色西装,使人感到这位注重仪表的先生厌恶衣着不整地出现在人们面前。他看到了梅格雷,于是向他走来。
“请允许我向您做自我介绍:M凡斯坦。昨天,我跟您说起过我是衬衫商……”
“您昨晚睡得好吗?”
“槽透了!正像我料想的那样,我妻子真的病了……每次都是这样……她很清楚她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负荷……”他的眼神为什么像在观察梅格雷脸上的表情呢?
“您今天早上没见到她吗?”
他转向四周寻找他的妻子。他看到她在一只帆船上,船上的四五个人都穿着浴衣,巴索先生充当舵手。
“您从未来过莫桑吗?这里真是美极了!您肯定还会再来的……‘人以群分,’嘛……到这儿来的都是些常客和明友……您喜欢打桥牌吗?”
“嗯!”
“咱们呆会儿来一局……您认识巴索先生吗?巴黎最大的煤炭商之一………个挺不错的人!他的帆船靠岸了……巴索夫人对体育运动深恶痛绝。”
“詹姆斯在哪儿?”
“我敢打赌他又去喝酒了……他可以说是在酒杯里度日……但他还年轻啊,完全可以干点什么他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他是旺多姆广场那家英国银行的职员……朋友们曾给他介绍了许多职位,可他都拒绝了。他是看中了那里每天4点钟就能下班,这之后。只有在皇家大街的啤酒店里才能见到他……”
“这个大个子年轻人是谁?”
“他是一位珠宝商的儿子……”
“那边那位钓鱼的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