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出色的巴黎气派的东西。
然而,他考虑到一道本国菜对这次宴会是合适的。所以上了荷兰炖肉,肉在大量的调味汁里翻动。他带着调皮的表情说:“你一定要告诉我,你觉得这个菜怎么样。”
可是不对!梅格雷的情绪不对头。事实上,他确实在想心事,在动脑筋猜想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不用说,不知在哪儿,有个谜哩。
有一点他完全可以肯定。那个荷兰侦探和让·杜克洛中间,有个秘密协定。每一回他的主人把他的酒杯倒满,好像都意味深长地向那个教授瞟上一眼。
勃良第酒【注】在炉子旁温着。
【注】法国勃良第地区所徽造的红有萄酒——棒槌学堂注
“我原以为你是个相当会喝酒的人。难道你喝得不怎么多吗?”
“这完全取决于……”
另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情是让·杜克洛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到快活。他几乎不参加谈话。他相当神经质地小口喝着矿泉水,借口要按照医生的嘱咐进饮食,拒绝喝酒。
不过,皮伊佩卡姆普觉得不使谈话进行得太快,要比不使谈话中断——因为酒帮助他进行谈话——困难得多。他要是把他的王牌亮得太快的话,那就会损坏效果。等待真不容易,可是他坚持了好一会儿。他谈论港口的美丽、埃姆斯河的运输量、格罗宁根大学、欧洲最伟大的学者们每年都上这儿来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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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提一下,”他装出随便的口气说,“我有个消息告诉你……”
“真的?”
“祝你健康,探长……祝法国警察力量健康……可不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事实上,我可以说那个谜已经解决了……”
梅格雷那双浅灰蓝色眼睛呆呆地望着他,眼睛里一丁点儿兴奋和好奇的痕迹也没有。
“今天早晨十点钟,我听说有人要见我。你想那是谁?……”
“科内利于斯·巴伦斯……说下去。”
太槽啦!皮伊佩卡姆普看到他的王牌对他的客人产生的影响这么小,完全垂头丧气了。他花了多少工夫,只落得这个结局!
“你怎么知道的?我想有人告诉过你的吧?”
“根本没有这种事儿……他要什么?”
“你认识他,对不对?……一个腼腆的孩子。鬼鬼祟祟,我认为。他不敢正面看我,他看起来一直好像要掉眼泪似的……他承认,他离开波平加家后,没有马上回到教练船上去。”
皮伊佩卡姆普听着他自己的说话声音,渐渐地恢复自信心了。他机灵地望着梅格雷,用更机密的口气继续说:“你知道吗?……他爱上了贝彻。当时他忌妒,因为那天黄昏,贝彻一直跟波平加跳舞。他因为她喝了一杯白兰地而对她恼火……
“他看着他们一起离开。他甚至在后面跟了一段路;不过,他是步行,他们马上就把他远远地甩在后面。后来,他在附近转悠,等波平加回来……”
梅格雷冷酷无情。他完全知道只要有一点儿惊奇或者赞美的迹象,那个荷兰人什么也肯给。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用好话稍微哄了科内利于斯一会儿,因为他感到害怕,最后他把一切告诉了我。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枪开过以后,他马上看到有个人向那些木材堆跑去,他就在木材堆后面……”
“我想他详细地描述了那个人?”
“是啊。”
皮伊佩卡姆普恢复了的自信心是短命的。他沮丧地望着梅格雷,完全丧失了看到探长大吃一惊的希望。他煞费苦心地准备的那件叫人惊奇的事情是个受了潮的爆竹。
“一个水手。一个外国人……一个个子高高的、瘦度的、脸刮得光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