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因为那个窦字——嗯,这一层此刻不必深究,没有根据,研究也不免流于空洞。我们姑且假定他是假造的;再进一步研究他的用意,似乎比较更重要一些。”
“不错。这回事太离奇。平空里送一个断指给你,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意思。
霍桑回头向房门望了一望,走到他先前坐的椅子面前,重新坐下来。
他道:“包朗,你说得是。这事真离奇已极。我们坐下来谈。
我也把那藤椅移过来坐下,随手摸出烟盒,取出了两支,一支送给霍桑,一支我自己点着。我想我们到南京来,一来为转地疗养,二来为消暑,本抱着清闲的旨趣。偏偏手空里来了这件怪物,真是太出人意外。现在霞染的好奇心显然已给激动,似乎已准备彻底它的秘密。那么未来的情势正不能预料。
霍桑吐出了一口烟,开始说:“包朗,这断指来得如此突兀,真叫人索解不得。现在我们要解释这断指的用意,应注意一个先决问题。
我问道:“什么先决问题?
他提示道:“就是那人把断指寄给我,究竟是怀着好意,还是恶意?
“这样可怕的东西,哪里会有好意?当然是恶意无疑。”我直觉地应了一句。
霍桑皱皱眉,摇摇头。“话虽如此,我oJ却不可怀着成见。你得知道凡推想一件事,必须看到各方面,才不致于偏颇误事。譬如那寄断指的人或是蒙着冤枉,或有别种关系,因为慕我的虚名,把断指寄我,希望我给他伸雪。这就算不得是恶意了。
“那末你想真有人希望你给他伸冤?”
“这也不能轻易断定。不过我们既要彻底研究,就不能不先从善意方面来一个可能假定。
“唔,那么善意方面,你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还有一个,不过我也想不出它的来由。
“那是什么?”
“也许有一个正在实习解剖的医学生,在解剖尸体时割下一只手指,寄给一个朋友开开玩笑。学生们割一只死人的耳朵,塞在同学的袋里发发笑,那是常有的事。这自然也算不得恶意。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会有这样的朋友。
我吸了一口烟,沉吟了一下。“我看不会有这样的事。你不会有这样恶作剧的朋友,尤其是少年的医学生。
霍桑同意说:“是,我也觉得如此。现在再从别一方面看,假定那人是怀着恶意的。那也有三种可能的理由。
“哪三种?”
“第一,是栽赃嫁祸。譬如我平素有什么怨仇,或是有怀恨我的人。那人知道我现在作客他乡,没有援助的人,就把那人自己或他人所犯的罪证移交于我;等到发觉的时候,再将我牵涉到案子里去,使我受不白的嫌疑。
“这一层容易解决。你只须自己问问,有没有这种怨家,便可以循迹根究。”
霍桑忽笑道:“你怎么说容易?我平生行事,总凭着自己的天良,自问并没有亏德,当然不致有关于私人的深仇宿怨。可是怀恨我的不能说没有。你总也知道,就我的职务而论,感恩我的固然不少,因立场冲突而嫉恶我的自然也难保没有。我从那里去找?
我停一停,又说:“那么照你的眼光看,这第一种理由是否有成立的可能?
“我们不必先下断语,姑且把各种理由汇集起来,然后再比较轻重,以定应付的策略。你说对不对?
“对。你说第二种理由。
霍桑又吐了几口烟,才慢慢地答道:“第二种就是有人妒嫉。对于我有了妒忌心的人,自然会有一种希望我失败的私愿。假使有机会可以中伤我,说不定就会实施他们的卑劣手段。因此,近日或者恰巧有某种疑案发生了,那妒我的人故弄狡猾,取了一个断指寄给我,特地来试试我的力量。因为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