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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经过那粘火柴匣的姓毛的老婆子的门前时,霍桑曾向那一扇半开的门里张了一张。不料这一张竟又引起了意外的变动,破坏了我们原来的计划。

    那老妇正戴了那副铜边眼镜,很熟练地在粘糊火柴匣子。伊抬头瞧见了霍桑,忽露出诡秘的神气,向霍桑招招手。霍桑毫不犹豫地向里面一闪。我觉得这举动既有诡秘性质,我若站在门外,反而不妥,故而我不等那主人的邀请,也就自动地进去,随手把门关上。那老妇一瞧见我,似乎有些惊骇。

    霍桑忙低声解释道:“不妨事,他是我的朋友。”

    那老妇勉强露出笑容,答道:“请坐,请坐!”伊移过一条长板凳,又用一块干青布在凳面上抹了一抹,我和霍桑就并肩坐着。

    这一室地位很小,中间有一排破旧的板壁隔着,板壁上糊了些花纸。靠壁有一只长台,上面放着一座观音和财神合宅的神龛,前面和两旁边又摆满了香炉烛台、茶壶、酒瓶杯碟等物。长台面前有一只方桌,里面的一只脚已蛀朽了一截,用砖块垫着。桌子面上就摆着糊火柴匣的工具和材料。

    那老妇抹了抹染着浆糊的手指,斟了两杯茶,恭恭敬敬地送到我们面前。

    霍桑说道:“老婆婆,不要客气、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那老妇的眼睛张得更大了些,低声答道:“正是。昨夜里甘家里闹了一次。在傍晚时,他们刚把荪少爷安殓完毕,警局里忽派来了两个警士将甘小姐也捉到了局里去了

    霍桑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但你说闹过一次,怎样闹法?

    老妇道:“那时已十点敲过,我的儿子端福刚才从乐意楼听了夜书回来。我忽然听得对面楼上有人相骂,起先只听得吵闹声音,后来仿佛有什么椅子倒在地板上的声音碰碎碗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夜间听得很清楚,我料想甘家里一定有人在打架。瑞福本想到里面去瞧瞧,我怕惹出祸来,不让进去。不一会,我听得那弄底的后门开了,有一个人气喘喘奔出来,一路走,一路咒骂。我和瑞福躲在门缝里偷瞧。那人走过了我家门口,我叫瑞福踉着他去,瞧他住在什么地方。唉!先生,我家瑞福总算聪明,他果真已查明白了。”

    老妇的语声中又像夸张,又像讨功。伊说完了话,眼睛盯住在霍桑脸上,似要等霍桑的赞语。霍桑在这种事情上最知趣,从来不肯扫人家的兴。

    他点点头答道:“唉!你的儿子委实聪明得了不得。他已经查明那人的住所吗?”

    “是啊!他就住在那边大东路竹园弄口,豆腐店隔壁的一家裁缝店里。”

    “唉!很好。但昨夜里你可曾瞧清楚那人的面貌?”

    “那却没有。那时这弄里很暗,这个人又走得十二分快,我的眼睛本来近视,实在瞧不清楚。”

    “但瑞福总瞧清楚的罢?”

    “正是,他瞧清楚的。他说他以后再瞧见那人,一定认得出来。”

    “但你儿子以前有没有瞧见过这个人?”

    “他说没有见过。’他把那个人的模样说给我听,我也想不起来。”

    “那么,他的模样儿怎样?你姑且说说。”

    “瑞福说那人的身材比瑞福高半个头,肩膀很阔。伊旋转头来向我瞧瞧。“我家瑞福比这位先生略略低些。这样一比,可见那人比这位先生还要高一些了。

    霍桑的手把放在方桌上的茶杯旋转着,眼光也转了几转,像在暗暗点头,似认为这个人确有注意的价值。

    他又问道:“你说那人昨夜走出来时,一边还在咒骂。你可曾听得他骂些什么?”

    老妇道:“我听得一两句。那人仿佛说:‘好,我看你便宜!’但是不是这一句,我并没有听得怎样仔细。”

    “那么,他和甘家的什么人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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