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活了二百四十年的“老人”,如何看待吉野河的变迁?浅见仿佛听到了在推土机开上大坝肆意破坏的瞬间她所发出的悲鸣。
与今尾芙美当向导初访这里时不同,河床上一片浓绿,浅见漫步其间,只见两羽白鹭被来人惊扰飞了起来。也许它们正在构规“爱巢”?周围的灌木丛和草丛里到处散落着白色的羽毛。
浅见惊奇地停下了脚步。
白鹭羽毛——塞进津峰公园别墅换气口的“鸟窝”里的羽毛就是白鹭的羽毛。好像没有任何关联的记忆片断如同散落的珍珠用一根红线串联起来,排得整整齐齐。浅见全身打了个寒颤。细微的疑惑与堆积起来的障碍一个个地想起来,有机地反应与结合,形成了一段故事情节。
会有那种事?——浅见边想边对令人厌烦的想象产生否定的情绪。
浅见回到车里,驶向机场。总之,对清水辉四郎的调查已经开始,等有了结果之后再去考虑吧。
还了出租车,穿过登机口,上了飞机之后,浅见总觉得要避开旁人的视线,责备自己像胆小鬼一样逃避现实,有一种负疚感。从飞机上鸟瞰渐渐远去的吉野河,她像一条细细的长丝带……
即使回到东京后,浅见的心仍在德岛上空徘徊。
他非常放心不下清水从那以后怎么样了?给四宫打电话问:“没有什么变化吗?”他只是怪怿地回答:“不,没有什么!”连四宫都没有捕捉到情报,可见警察对清水的调查询问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
时光无情地流逝。四月底五月初的长假已经过去,庭院的树木枝繁叶茂,梅雨季节不久就要来临了。
尽管每天工作忙忙碌碌,但对事件的牵挂一刻也没有从脑海里离去。连敲打文字处理器时,画面上似乎浮现德岛的风情以及在那里所遇到的众人面孔。
浅见终于忍耐不住,向伊奈警部打电话。
“我走之后调查如何?”浅见边抑制住焦急的心情边客气地问。
“十分遗憾,没有取得预想的进展。”伊奈语调郁闷,好像无可奈何地说道,“事实上如浅见君所说,祖谷事件好像与清水氏没有关系。过去的事件要弄清楚挺费工夫的。后来弄清楚了,据县议会的记录,含事件当日前后三天,清水氏因参加议会视察而出差到冲绳,也就是说他不在犯罪现场。因此有一点十分清楚,清水氏至少没有参加直接杀人。不过,教唆的嫌疑仍然存在!”
“清水君对调查询问采取什么态度?”
“也没有什么。每当我们提问时,他只是回答‘是’或‘不是’,重要的事情什么也不说。让人觉得调查询问仿佛是闹着玩的。”
伊奈的焦急可想而知,可是他所说的“重要的事情”究竟指什么?实际上也许是重大的错觉。
“留在坠崖车上的指纹他怎么解释?”
“他说事件前三天,因为曾经搭乘栋方的车子,所以那时留下的吧!”
“访问别墅的经过他说了吧?”
“噢,他爽快地承认了,承认去取磁带。他清楚地记得,访问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离开时是晚上八点左右,查看了当天事务所的记录,他正好那个时间不在。因此,接近我们考虑的犯罪时刻。如果他不是犯人,一定目击了好像犯人模样的人或可疑的车辆。别墅周围长着稀稀拉拉的树木,除此之外就是草地,与一般的民居完全不同的地方,附近有车辆立即就会发现。可是,一再追问还是说什么也没看见。你不认为这是无理取闹吗?”
“是呀,说得对!”浅见在电话这边不住地点头。是那样,清水理应看到“什么”。那是什么呢?是说还是不说?浅见正在犹豫间,想不到伊奈虚张声势地说:“不管怎样,清水氏的行动很清楚,所以以后只是时间问题。请浅见君不用担心,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