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9)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在隔了一年,也就是在春琴十六岁、佐助二十岁的时候,老夫妇俩方始婉转地提出了这件婚事,但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春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极为生气地表示:自己此生根本不想结婚,而象佐助这样的对象,更是想都不曾想过。然而,一件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一年之后,母亲感到春琴的身体有些异样。心想:难道真是……?母亲暗中留神观察,觉得确有异常,心想:待到十分显眼后,众仆人就会飞短流长、喋喋不休了,而眼下尚可有弥补之法。便瞒着春琴的父亲,私下去询问春琴。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遂难以进一步询问下去,但心里总打着这个问号。这么过了一个月左右,事实真相终于掩盖不了啦。春琴这次很爽快,承认已有身孕。但是不论怎么盘问,她也不肯吐露男方的姓名。一定要她说的话,她就表示“已有约在先,互相替对方保密”。若问。是不是佐助”,就矢口否定:“我怎么会同这种学徒去风流呢?”店里的人都估计对方是佐助,但是春琴的双亲鉴于春琴去年的那一番话,倒认为未必如此,因为两人真有这等事情的话,无论如何躲不过众人的跟睛的,两个没有经验的少男少女再装得若无其事,也瞒不过人的。而佐助自与春琴同门学艺后,也没有以往那种同春琴对坐到夜阑的机会了。春琴除了有时以大弟子对待小师弟的样子指点佐助外,无时无处不以高人一等的富家姑娘自居,对待佐助,绝不超出对待一个引路人的标准。为此,店里的人本都不曾想过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别的瓜葛,而是一贯认为他俩的主仆关系严格过分,简直缺少人情味。若是盘问佐助,说估计男方准是检校门下的某一个弟子,而佐助会一口咬定“不知情”、“不知道”,表示出他自己同这件事毫无干系,当然更无须多言会知道男方会是谁。然而,这次被唤至女主人面前的佐助,神情不安,形迹蹊跷,令人更生疑窦,盘问之下,破绽百出。佐助说着“实在是因为一讲出来,小姑就要克我哪”,哭了起来。女主人说:“不,不。你庇护小姑,这当然很好,但是主人的话,你为什么不肯听呢?你这样隐瞒下去,反而对小姑无益。你务必要把男方的姓名讲出来。”任你磨破了嘴皮,佐助也不吐露真情。然而,最后还是可以体察到他的言外之意——这男方乃是他佐助本人。佐助表示:已同小姑约定决不讲出来,心里害怕背约,无可奉告了,务请谅察。

    鵙屋夫妇见生米己煮成熟饭,心想,罢了,罢了,若男方就是佐助,倒也是好事,既然如此,去年欲促成这件婚事时,为什么要那样言不由衷呢?姑娘家的想法,也真叫人难以捉摸。忧愁之中倒也定心不少。于是想早日让他俩完婚,以免旁人说长道短,便再次对春琴提及这件婚事,春琴骤然变色,说道:“又来提这件事了!我不要听这种话。我去年已经说过了,佐助这样的人,根本无须考虑。父母爱怜我,我不胜感激,但是我无论怎么不方便,也绝不会考虑嫁给一个仆人。要不,我也对不起肚里这个孩子的父亲哪。”但是问她“肚里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便答道:“这一点请勿再问,反正我不会嫁给佐助的。”这么看来,佐助的话又有些靠不住了。究竟谁的话可信呢?真叫人搞不清楚,但是冥思苦索之后,觉得男方恐怕非佐助莫属,也许眼下不好意思而故意表示反对,日后当会吐露真意的吧。于是不再向下追问,决定在临盆之前,让春琴先去有马温泉再说。

    在春琴十七岁那年的五月里,她在两名女仆的陪同下去有马温泉疗养,佐助仍留在大阪。到了十月份,春琴在有马温泉顺利地产下一个男孩。孩子长得同佐助维妙维肖。事情总算有了端倪,然而,春琴不仅根本不要听完婚的事,还矢口否认“孩子的父亲就是佐助”。事出无奈,便让两人当面对质。春琴正颜厉色地说:“佐助,你怎么说了那么些令人生疑的话呢!这叫我怎么做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