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象武藏寺里原封不动地保存着很多经冢,倒非常罕见。”“这个寺院占地七百平方米。院内,几乎各个角落都埋藏着经筒。这里景色优美,游览者一年到头络绎不绝。”“可惜最近经筒被盗掘了。”“盗掘?”麻也子有些吃惊。
“这不是偶然事件。最早是从福冈某知名人士买到经筒后才发觉的。当局风闻武藏寺发生盗掘活动,就组织了秘密侦查!追究起来也确实困难。因为经筒在古董商、爱好者间几经辗转,所以即使知道是武藏寺出土品,也无法下手。”“从寺院来说,赎回一件被盗的经筒要花费几百万日元。只好望洋兴叹了。”“可是,有没有相当规模的古代艺术品盗掘集团或暴力团介入其间呢?根据追踪侦查结果判断,确属可疑。”“暴力团?”麻也子不禁小声嘟哝一声,“听说只抓到一些喽罗爪牙,至于哪些暴力团参与,至今还没搞清。”“正当此时,盗掘活动的幕后操纵者中出现了布鲁特这个名字。”麻也子睁大了双眼。
“不管说是直接指挥也好,还是间接唆使也好,反正经过侦查已经清楚:由于这个外国人以高价引诱,当地小暴力团活跃起来了。”“这也可以理解。在当局追究下,暴力团的经济来源一天比一天枯竭。要捣腾古玩文物需要一笔巨款。他们也知道只要掌握诀窍,不需本钱,就可以把货搞到手。比方说,去偷武藏寺的经筒。
“只要知道埋藏位置,一个小时就能挖出来。这样轻易地使几百万日元的巨款落入腰包,对于资金困难的地痞来说,的确是再好不过的目标。”“那,”麻也子插嘴说:“管事人把经筒全都挖出,放入贮藏室不行吗?”“也有这种设想。但需要经费呀!我们县教育委员会为保护修建住宅而毁坏的古墓群已经竭尽全力了。”“正统的作法是把武藏寺和它的院内经冢、经筒作为一体,以本来的面目保存下来。寺院住持和我们的烦恼就在于此。”“手段恶劣!”麻也子紧锁眉头。“那都是些珍贵的民族遗产啊!为了自己捞取金钱就干这种盗窃勾当,真卑鄙已极!”“损失太大了,麻也子小姐,”哲夫从旁插嘴说:“桑野君一说起来总是那么慷慨激昂,是为了保护珍贵的民族遗产哪。现在,我们身边的公害、私害实在太多了。”“啊,”桑野受到鼓舞,又接着说,“的确,在经济高度发展之中,国民的生活富裕起来,日子也好过了。可是,还应该看到我们正在失去的东西。”“为了建设新干线、修筑高尔夫球尝建造住宅,推土机每天都在推倒生长了数百年的古树、铲除古墓、毁坏古迹”“不仅加此,还有这些民族遗产流失国外的问题。最优秀的古代艺术品在向国外转移,这已经不是打昨天或今天才开始的事情。”桑野激愤起来。麻也子觉得他的活充满正义感。哲未也热心地倾听着。
“举例来说,作为我国的民族遗产,在世界上享有盛誉的风俗画浮世绘,现在在日本己经无法单独展出任何一位画家的全部作品了。从明治初年开始,一些最卓越的作品,就向国外流失。歌麻吕。写乐、北紊的作品都遭遇到厄运。”“是用钱买走的,所以还被认为合法。即使合法,难道就可以让极其重要的民族宝贵遗产流出国外而置之不顾吗?何况,又是利用盗掘手段、通过恶劣的掮客转手的,真岂有此理!”桑野说到这里才喘了口气。
“布鲁特和经筒盗掘事件确实有联系吗?”麻也子问。
“是的。他干了非法勾当,却不露马脚。”“前几天京都被杀的那个布鲁特就是此人吗?”麻也子“不错。警察当局的侦查记录也证实了他是个臭名昭著的古董贩子。”夜深了。桑野和哲夫的话对麻也子很有参考价值。麻也子送出他们时,十一点多了。
在家门口,哲夫悄悄对麻也子说,“桑野先生这些话,我很想让您听到。他的话证实了我对您父亲身边发生事情的推理。后天,我们到宗像大社去吧!到那里我接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