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琳:爱,在虚实之间
“新概念作文”群体中的佼佼者张悦然,最近出版了小说集《葵花走失在1890》(作家出版社2003年6月出版)。这部小说集由张悦然特有细腻的文字融成,时时流露着爱所赋予她的悲喜。
爱,总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而以张悦然的文字融成的爱却别有一番感觉。那是一种淡淡的低调,温和的冷静和清甜的自爱夹杂的文字气质:空灵的短句流淌着真实的情感,瑰奇的比喻更让人不忍略读。所以,读张悦然的小说总是小心翼翼地,这很让人的大脑处于紧张状态,可思维却受着滋养。穿透文字,我们可以窥到,只有爱,才可使“我”在成长的疼痛和迷惘中看到亮色,从而享受并陶醉于现有的一切,并继续为了爱而生存、竭力……空灵是她文字的风格,爱是她文章的内核。
小说中的“我”有着对美好而纤尘不染的理想世界和情感的追求,可现实的一切却让梦想不断幻灭。张悦然的小说就是一种主人公在梦想与现实之间挣扎的文字精华。有时她对成长抱以胆怯、轻蔑,甚至鄙视的态度:“我们活着,也一样在腐烂。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场腐烂。”(《黑猫不睡》)她把初生纯白的孩子看得近乎神圣,而人生的经历与现实中无法改变的种种,给纯白染色,染得“我”的梦想与信仰倒塌。现实中保持了美好与纯净的“我”,在精神跌落的过程中只有无奈的叹息,叹息出清甜中有微酸的文字。
在无奈的叹息中我们看到白白的心被刺痛和剥离的痛楚(《白白》);“我”与小野离开后内心的落寞与怀疑(《霓路》);扣子上断裂的鱼骨像心口的伤疤以致给我带来的惊讶的痛(《陶之陨》)。这是因为爱从身边流失,而“我”又陷入黑洞的挣扎。然而叹息背后却非彻底绝望:甘愿丢掉生命去追去爱的永恒的葵花(《葵花走失在1890》);“毁”在人间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展开钱,记住“我”的号码(《毁》)……有了爱,才更有力量挣扎。
这一个个城市味很浓或略淡的故事感染了读者,引得他(她)们或吸鼻子或哭泣,过后的余香又引人思索。
张悦然喜欢安妮宝贝的作品。但她不同于安妮宝贝的凌厉与冷漠,是多了些包容与温情和对生活的关心,并有了希望,懂得自嘲,了解自己的同时表现出爱给内心带来的冷暖。用眼泪和心血浇灌爱,使她蓬蓬勃勃地成长,即使夭折,也是美的。
与其他青春小说不同,这部小说集大都以写实为主,但也有的篇目带有一定的“魔幻”色彩,如《葵花走失在1890》。这样的写法,给小说集增添了几分神奇与虚幻,营造了虚无的气氛,并让我们看到作者在有意或无意中实现了写作技巧的创新。
所以我们感到:张悦然笔下的爱,流贯在虚实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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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正冬:沉默的从容
2002年8月的某一天下班路过中山公园地铁站的时候,在书报亭里习惯性地买了一本当月的《萌芽》。在目录里看到了自己的小说《小尘的化妆间》,更令人激动的是紧挨着自己的两位作者杨倩、张悦然。
杨倩的文章始终弥散着如水的忧伤,最喜欢她的《那么一种忧伤》。而读张悦然的文字就好象在慵懒的午后坐在古旧的沙发上品味一杯枯涩的百合莲心汤。凄艳的感触生动的文字天衣无缝的情节让人反复地在沉默里咀嚼回味。不知不觉想象在故事里插上了美丽的翅膀。最初在新概念里的《陶之陨》就像一首清馨的风笛,飘散在那个狭小却安适的陶的世界里。因为年轻,笔端流露出野花一样的烂漫和纯真。看着那个天意弄人的故事《黑猫不睡》,心情随着黄昏的到来一点点黯然起来,远眺西天如血的残阳,暗想:也许一切都还是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