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完全失去理智。为了止住尖叫,他也许会扬起刮胡刀带,打上太太的脸,或者两手掐住她喉咙想遏抑喊声。
“有时候呢,发作的情况或许更严重。也许得用药。歇斯底里病患碰到这情况,会有破伤风反应——四肢僵硬,身体拱起,而毫不知情的人如果看到了,会以为是番木鳖碱在捣鬼。”
菲尔博士此时怒声咻喘,看着丹佛斯·洛克。
“然后这位歇斯底里病患,正因为她是歇斯底里病患,就向希莉雅承认她已经吞下番木鳖碱结束她悲剧的一生!老天爷啊!另外这个女孩,百分之百正常却又吓得无所适从,当然就搞错了,一切都是因为没有人觉得应该告诉她真相。希莉雅·德沃何会有她那种想法,不是理所当然吗?老天爷啊,你们以为呢?”
菲尔博士控制住自己。
他呼吸吵噪,把自己塞回座椅。他沉默一会儿,一手遮住眼镜。然后便非常安静地对雪普顿医生讲起话来。
“先生,”他说,“你在这个案子里的职业表现,我无权过问。”
“谢谢,”雪普顿医生沉稳地回看他。
“不过你怎么就不能告诉希莉雅?”
雪普顿医生,看来虽然又老又累,下颚还是撑得好固执。他弯身向前,大指节的手握住巴拿马帽。
“可惜啊,”他喃喃道,摇起头来,“真是好可惜!”
“我完全同意。”
“可就算众人不懂,”雪普顿医生坚持道,“你也该懂吧?我担心——我们全都担心……”
“希莉雅,因为是玛歌的妹妹,也许也有歇斯底里症?告诉她,也许对她不好?”
“没错,正是如此。”
(“放轻松,希莉雅!”何顿喃喃道。)
“啊!”菲尔博士说。“不过,在玛歌·马许死前,你们有过什么理由怀疑希莉雅吗?”
“总是有这危险。总是有这危险!”
“先生,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有过什么理由那样想吗?”
“没!没有!我很清楚地告诉过唐纳·何顿爵士,就在两个晚上以前——”雪普顿医生扬起巴拿马帽指过去——“希莉雅所谓番木鳖碱的说法也许有某种不可避免的……误会也说不定。”
“也许?”
“对。而且如果他照我的提议到我旅馆来见我的话,我是会跟唐纳爵士讲明原委的。回答你最主要的问题:不!我没有具体原因怀疑希莉雅·德沃何患有歇斯底里的妄想,直到……”
菲尔博士往前弯身。
“直到,照某人的说法,她开始四处看到鬼魂?对吧?”
“对。”
出其不意地,菲尔博士开始咯咯发笑。
起头是缓缓的地震爆响,在他背心下方的隆起处。然后往上在他帐篷样的羊驼西装里头游走,轰轰喷出快乐的笑声。然后陡地意识到雪普顿怨怒的表情,菲尔博士忽然捂住嘴巴转向何顿。
“请见谅!”他恳请道。“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上回在凯斯华的长画廊碰到你时,我也很莽撞地大笑过一回。不过,等咱们清掉那些害人不浅的胡话以后,我想你也会加入。请你回想星期三傍晚约莫黄昏时好吗?”
“怎么样?”
“回到你头一次去摄政公园那栋房子时?”
“怎么样?”何顿重复道。
“呃,”菲尔博士简短说道,“我跟踪了你。”
“你干吗了?”
“我,”菲尔博士骄傲地宣称道,“跟踪了某人。我不是跟你讲过,拜你之赐,我办到了原本我觉得永远办不到的事?起先我也没刻意跟踪你,当然。让我解释吧。”
菲尔博士表情里的兴味全消失了。在黯淡的光线底下,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