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口袋,抽出小记事簿撕下的一页要递给他。
“在我们——哼咳——继续下去以前,”菲尔博士喘着说,看来心不在焉的眼睛闪过一抹奇怪的光芒,“可否请你稍微看一下,然后告诉我内容是否属实?”
“你是说?”
“先生,”菲尔博士烦躁地说,扬起纸在空中晃晃,“请你念出这个好吗?”
何顿接过那纸。现在暮色浓得很难看出表情,不过菲尔博士的眼里的确有些许警告意味。何顿侧跪在窗椅上头,把纸凑向玻璃念出。在凯斯华周遭寂静的暗夜里他可以听到壕沟的涟漪声。
铅笔字迹跃入他眼帘。
我无法当着其他人的面讲。等天全黑了,你能否在我打开教堂墓室的锁时,做个见证,看看那里是否真有鬼魂在走动?告诉我答案,然后请把纸条还我。
何顿念了两次都没抬眼。等他抬眼时,他瞥了眼凯斯华暗褐色的那一面以及窗口旁的红褐色排水管,脸部肌肉一动不动。他把纸条递还给菲尔博士。
“对,”他同意道,“完全属实。”
丹佛斯·洛克爵士彬彬有礼地说:“你刚是要说什么,菲尔博士?”
“我是说,”菲尔博士答道,“以前来访时——除了某一次——经验都很愉快,”他前后摇晃一阵,两手按上拐杖支撑部分体重。“而这趟来访,抱歉要告知诸位,是官方的。”
“官方,”索林说,“代表谁?”
“代表威尔郡的警察局督察长麦登。依据的是伦敦刑事侦察组发出的指示。想来你们或许已经猜到,是要调查马许太太的死因。”
“我就晓得!”索林耳语道。
索林冷冷地随便点个头,迅速大步跨向画廊北端,碰了3个电灯开关。画廊沐浴在天花板灯以及窗室红灯罩台灯发出的柔和光线里头。索林回来时,只见菲尔博士正拄着叉状柄的拐杖来回摆荡,低眼怒看他交握的手。
菲尔博士眉头又皱得更深了。
“这件事——哼咳——很敏感,”他说,头没抬起。“海德雷觉得如果我这老朽先来调查,也许比较不尴尬。以防,你们晓得,结果只是疯人疯语。”
“喔!”索林道。“说来你发现是疯人疯语啰。”
“不,”菲尔博士答道,带着预示噩兆的清晰。
“依我浅见,这是谋杀,”菲尔博士抬起眼。“马许太太应该是我指得出名称的毒药害死的,而且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是12月23日晚上参加谋杀派对的另外那7人之一——等等!”
他语声尖锐,虽然僵着身子的众人其实无意回应。
“你们发表评语以前,可否听我一个提议?”
“提议?”索林迅速道,“你是说,也许可以不张扬出去?”
菲尔博士看似听而不闻。
他察觉有样东西从他下巴底下戳过来——是那张写了“别忘记”,而且因此特别塞进背心上方口袋的折起来的长信封——他抽出来在手上掂了掂。
“我手里这封信,”他继续说,“很长,是寄给苏格兰场的,详细说明了案子的原委。我因为某些现在无须透露的情况,得知也许比诸位更多的内情。
“我刚踏进这个房间时,先生,”菲尔博士朝洛克睁开眼睛,“听到你在求老天给你的问题一个解答。其实没那么糟,你晓得。我的提议是这样。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解决你的问题。”
长长一段停顿。
“现在?”丹佛斯·洛克爵士问道。
“也许比你想的还快。我至少可以解决希莉雅·德沃何小姐和索林·马许先生之间的纷争。”
何顿的心再次猛烈跳动——其他所有人也许都有同感。
“你,”洛克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