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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杀了她就是逼她自杀。

    要不就是希莉雅·德沃何——他爱她,而且还会爱下去——胡思乱想,编织所有这些指控,她精神失衡,有可能整个疯掉变成祸害。

    没有别的可能。你必须做个选择。

    老天!

    何顿一拳打上山毛榉长了节瘤的粗糙树皮。他从口袋摸出另一根烟,颤抖着点上,然后呼出烟来思考着。

    当然,毋庸置疑他会选定哪一边。他爱希莉雅。不过这也有理智做后盾。他可以告诉自己——平静而且毫无一厢情愿的成分——他知道希莉雅不可能有问题,他相信她说的每句话……

    “你确定?”魔鬼耳语道。

    嗯,几乎确定,不过这事就是麻烦在此。昨晚——或者黎明时分——他十分清醒地坐在他旅馆房间的窗口时,试着找出这事叫他(通常情绪非常稳定)老要抓狂的原因。

    原因就在于:没有人肯听证据。

    你说“这个案子”,他们就说“什么案子?”要是他们打从开始就假定希莉雅病了,那她不管说什么都有问题。她意识清晰地交代了详尽的经过——索林和玛歌怒吵、柜子里有毒药瓶、玛歌半夜换下银色礼服穿上黑天鹅绒服、有本烧毁的日记、毒药瓶失踪——不过这些雪普顿医生全都一笑贬为无稽。

    那就诠释她的说法啊!不管怎么解释,总要给个解释吧!就说是月光吧,或者太阳的阴影、安眠药引发的梦,不过至少也该公平点做个调查吧!他曾经听过朋友佛德列克·巴娄——著名的国策顾问——提到一位极富机智的绅士名叫基甸·菲尔。要是……

    沉思至此,再次瘫了身斜靠树干,何顿听到有人在叫他名字。

    他抬起头来,看见桃乐丝·洛克小姐。

    她站在厚实的草中,几乎淹到膝盖,站在和他隔了有段距离的原野之上,西向的马车道上那一大片树丛衬托出她渺小而活泼的身影。桃乐丝调皮地微笑看他,不过微笑又淡去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打量起对方。他想起桃乐丝是跟希莉雅和索林一道坐车从伦敦过来的,昨晚的事她一定听了不少。

    然后桃乐丝快步跑向他,长草窸窣作响。她一身淡蓝,繁复绾起的金发映照在金色的夕阳余晖里,她长着女孩圆圆的下巴,不过却是女人丰满的身材。她摆出一副开朗机灵的模样,看似满不在乎,但在这后头他感觉到(为什么?)一股强烈的紧张。

    “哈啰,唐·迪司马罗②。”她说。

    他回她一笑。

    “哈啰,皮尔西太太,”他回道。

    桃乐丝看着他,受了惊,蓝眼眯起来,然后又睁大,笑了起来。

    “你是说,”她呼道,“那晚我在家里那场谋杀游戏里扮演皮尔西太太吗?对。他们说我演得挺好的,”她低眼瞥瞥自己,颇为赞许。“是去年圣诞节。就是那天晚上——”桃乐丝停了口。

    “对,”他同意道,没露出多少兴趣,“玛歌·马许死掉的晚上。”

    “好悲哀,是吧,”桃乐丝敷衍着喃喃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何顿开始端详她。

    桃乐丝·洛克无疑知道希莉雅·德沃何忧郁缠身,也许还有其他很多人都晓得。不过何顿很怀疑,桃乐丝是否对希莉雅指控的细节有概念(说来自然也包括丹佛斯爵士、洛克夫人、德芮克·荷斯果)。这件事希莉雅只跟雪普顿医生以及“家人”(亦即索林、欧贝还有库克)提过,而这些人又只懂得噤声不提。

    要记住古老的军队守则:在确定证据无误以前,要小心行事!

    “我什么时候到的?”他重复说。“我搭6点的火车。索林开车去接我。”

    桃乐丝看着地面。“你——你今天看到希莉雅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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