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的技术,如分布式智能、弹性时间计算、生态位经济,以及教导式进化等,都唤起了机器中的有机性。在联结成为一个巨形回路之后,人造世界便稳固地滑向天生的世界。
提布斯对如何在制造业中模仿“天生世界”的研究使得他深信,随着工业活动变得越来越有机化,它将会变得——用一句现代的词儿来说就是——更“可持续发展”。想象一下,提布斯说道,我们正在推动肮脏的日常工业生产方式向具有生物特性的加工方式转化。绝大多数需要高温、高压环境的工厂,将会被运营在生物值范畴内的工厂所取代。“生物代谢主要以太阳能为燃料,在常温常压下运作,”提布斯在他1991年划时代的专题论文《工业生态学》中写道。“如果工业代谢也是如此的话,工厂作业安全方面就可能有巨大的收获。”热代表着快、猛和高效。冷代表着慢、稳和灵活。生命是冷的。制药公司正在进行一场革命,以生物工程酵母取代具有毒性和强力溶解性的化学品来制造药品。在制药厂保留高科技设备的同时,注入活性酵母汤剂中的基因则接手成为(生物制药的)引擎。利用细菌从废弃的尾矿中提取有用矿物是又一个生物过程取代机械过程的明证。这项工作在过去采取的方法既粗暴又破坏环境。
虽然生命构建在碳元素之上,它却不以碳为驱动力。碳驱动了工业的发展,同时伴以对大气的巨大影响。经燃烧释放入空气的二氧化碳和其他污染物与燃料中的复合碳氢化合物成正比。含碳量越高就越糟糕。其实从燃料中获得的真正能量并不是来自碳氢化合物中的碳,而是它的氢。
古时候最好的燃料是木头。若论氢和碳的比例,木柴中碳约占百分之九十一。工业革命的高峰期,煤是主要的燃料,其中碳占百分之五十。现代工厂使用的燃油其含碳量为百分之三十三,而正在兴起的清洁燃料天然气,其含碳比率是百分之二十。提布斯解释道,“随着工业系统的进化,[燃料]里的氢元素含量变得更高。从理论上说,纯氢会是最理想的‘清洁燃料’”。
将来的“氢能经济”会采用日光将水分解成氢和氧,然后将氢像天然气那样输送到各处,在需要能量的地方燃烧。这样一种对环境无害的无碳能源系统可以与植物细胞中以光为基础的能量体系相比拟。
通过推动工业生产流程向有机模式发展,仿生工程师们创建了一系列生态系统形式。其中一个极端是纯粹的自然生态系统,如高山草甸或是红树林沼泽。这些系统可以被看作是自顾自地生产生物量、氧气、粮食,还有成千上万稀奇古怪的有机化合物,其中一部分会被人类收获。另一个极端是纯粹的工业系统,合成那些自然界没有的或是存在量不多的复合物。在两个极端之间是一条混合生态系统带,比如湿地污水处理厂(利用微生物消化垃圾)或酿酒厂(利用活性酵母来酿造葡萄酒),而很快,生物工程工序就会利用基因工程来生产丝绸、维生素或胶黏剂。
基因工程和工业生态都预示着第三类仿生系统——部分是生物、部分是机器的系统。对各种各样能够生产我们所需的生物技术系统的想象才刚刚展开。
工业将无可避免地采用生物方式,这是因为:
它能用更少的材料造出更好的东西。如今,制造汽车、飞机、房屋、电脑等东西所消耗的材料都比二十年前要少,而产品的性能更高。未来为我们创造财富的大多数生产方式,都将会缩小至生物学的尺度和解析度,哪怕用这些方法生产出的是和红杉树一样的庞然大物。厂商们将体会到自然生物流程所具备的竞争力和创造力,进而驱使制造流程朝生物模式的方向发展。
今天,创造事物的复杂性已经达到了生物级别。自然是掌控复杂性的大师,在处理杂乱、反直观的网络方面给我们以无价的引导。未来的人造复杂系统为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