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佩齐和琳恩·谢泼德在过去几周里建起了友好的私人关系,琳恩当时在挖掘老太太所说故事的背景资料。现在,两个女人坐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公园的餐厅里共进午餐,小狗贝茜安静地蜷缩在桌子下面苏珊的脚边。两人吃完沙拉,聊起了私人话题——琳恩又有了新的新闻线索,怀亚特·亨特要邀苏珊去他家过感恩节,报销她此趟外出的一切费用,让她住在圣弗朗西斯酒店——苏珊最后抽出一点时间问琳恩的故事如何写下去。
“我已经把整个故事写出来了,他们说下个星期天开始分七期连载,因此很快就能读到了。”
“那很好。”
“是的,但是……”
“但是什么?”
琳恩拿起餐巾,把一些食物倒进自己的盘中。最后,她笑了起来,脸上有一些尴尬的神情,“说实话,我可能会毁了自己是一位有闯劲的调查记者的声誉。”
“不管怎么说,我不是那样看待你的,我把你看成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谢谢。我开始以同样的方式来看待你,其实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这是最可怕的部分,情节含糊不清,简直毫无意义,因为故事本身——就是怀亚特寻找你女儿和他父亲的事——已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我们知道这个兰斯·斯宾塞干了些什么,也知道他是怎么干的,他已经死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
“还有吗?”
琳恩又犹豫了一下,“就是钱的事情。”
苏珊点点头,“总是钱在作孽,不是吗?”
“钱作的孽够多的,”琳恩说,“但在这个案子中,也许作的孽更多。”
“你是说还在作孽?这一切过后还在作孽吗?”
“你知道我们谈的有多少钱吗,亲爱的?我刚开始调查此事时,我想人民圣殿教的总资产大概一两百万美元吧,也许多达500万美元。”
“不止500万美元。”
琳恩可能当时被吓住了,但她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显然颇为自豪,“估计高达5000万美元,记着,这是1978年的美元。时至今日,只有大约3500万美元被追回或者搞清楚了去向。显然,斯宾塞兄弟不是唯一挪走钱财、临时从手提箱里拿走现金供自己使用的人。”
“斯宾塞兄弟?他们两个都干了?”
“哦,是的。莱昂内尔和兰斯都是琼斯的飞行员和手下,两人从来就没有长期住在琼斯镇,最后时刻就不在那儿,因此他俩也不在幸存者名单之列。实际上,他们不见了踪迹。”
“那么,琼斯为什么需要这些私人飞机?”
“哦,当然是运人和运钱了。”
“可运到哪儿呢?”
琳恩把手放在苏珊的胳膊上,“这就是让我感到惊奇的地方。这些钱当然存在旧金山的银行里,也存在拉丁美洲、瑞士、法国、巴哈马群岛、委内瑞拉以及五六个其他国家的银行里。还有库拉索岛、格林纳达、奎亚那。哦,别忘了梵蒂冈,这个国家在巴拿马建立了好多家影子公司来转移人民圣殿教的钱财,这还只是法院指定的资产管理人确确实实发现的钱财去向。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是一个非法的洗钱勾当,规模巨大,涉及全球范围,这使得发生在那儿的悲剧更加超乎寻常,因为琼斯镇的普通人认为这些钱是用来挽救他们灵魂的。就实际情况来说,这些勾当绝对算不上是偶然为之。”
“太让人伤心了。”苏珊说。
“不仅如此,”琳恩说,“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还有许多钱留在那儿,还有所有偷了这些钱的人活在世上,他们可不想再把这一切给搅起来,然后引起人们的关注。我的编辑已经问我是否可以再写一部,来追踪钱的去向,看看这些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