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迹象。”
“这才像话。如果疾病复发的话,医生还留了一粒药丸,这你知道就行了。同时,你可能想吃一点东西了。”
“说得好,”怀亚特说,“然后我要打电话给居尔。”
亨特认为已经得到了自己来这儿想要获得的一切。他从第一条短信开始到调查琼斯镇惨案,一路追踪着杀害母亲的凶手残存的踪迹。艾薇·斯宾塞让他关注起了琼斯,跑到印第安纳波利斯,见到了自己的外祖母;然后从莱昂内尔身上调查到生父,了解了他的快乐和谐的墨西哥家庭;再调查到莱昂内尔的哥哥兰斯身上,兰斯现在是最后一块未搬动的石头了。如果在兰斯身上什么也查不到的话,亨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走向何处,但也可能不至于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他又有了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给自己留下了一点残存的希望:最后一条短信说不是莱昂内尔干的。
只有名没有姓。
难道这不暗示着可能是另一个斯宾塞干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除了兰斯还能是谁呢?
亨特知道,成功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还是有点门道。
如果最终付出这些努力之后,还是得不到让人满意的调查结论,他就得坦然面对这个现实:自己可能不得不就此罢手。他毫无疑问已经得到了一些好处。如果他想自私地看个究竟的话,那可是一趟让人难以置信的个人旅途,这趟旅途让他了解了自己久违的身世,他认为,这剥去了早年在自己身上形成的心理伤疤。这些都揭开了他新鲜的伤口,也导致了一些痛苦,可这些伤口他现在感觉真的是可以愈合的,也许已经在愈合了。
最后,他和塔玛拉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不仅仅是两人相爱了,这当然也是一部分的内容;而且一种全新的信任关系生根发芽了,这种关系在昨天之前、在他失控或者恐慌发作之前还没有完全形成。现在,两人毫无保留地大声宣布着要彼此深爱着对方,白头偕老。
是的,如果他不得不放弃,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补偿的。在内心深处,亨特不想放弃这种追查,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在追查的每一站,他都找到了下一步着手的线索。想象一下,自己最终一无所获对他来说是不可理喻的。
他的手机在特奥蒂特兰打不通,但他午饭过后用宾馆的电话给居尔家里和手机都打了电话,两个电话最后都变成了语音留言。他和塔玛拉预约好了下午5点半从瓦哈卡州起飞到菲尼克斯的航班。
然而,今天,在两人逗留此处的最后半个小时里,亨特要做一个重要的停留。他把车开到凯文·卡森店铺外面的路边,仅仅两天前此处还那么让人生畏,在感情上充满了不祥之兆,当时他是逼着自己走进去的。现在,他和塔玛拉敲着已经打开的木门,问了一声好,就一起走进了很是阴凉的前屋。
凯文·卡森停下了在织布机上的活计,一边喊着玛丽亚,一边跑过来。表面上来看,两人来这儿是把一家人送给他们的编织礼物带回加利福尼亚。虽然塔玛拉西班牙语不行,玛丽亚只是象征性地会几句英语——她毕竟嫁给了一个美国人嘛——但两个女人还是一起跑到屋子后面聊她们关心的事情去了。
怀亚特精神饱满地打破了一开始有点尴尬的沉默。
“我想感谢你为我们举行了庆祝活动,”他开始说,“真是个非常出色的聚会。”
他的父亲点点头,“我们不常聚会,”他说,“有一个契机多好,你的出现当然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他停下来,沉吟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不知道说这话有没有意义——我跟你讲过如果你来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绝对不会怪你——你有这个权利,可你不知道你来了对我来说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