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和琳恩从《印第安纳波利斯明星报》办公楼出来,像同谋者一样坐在小隔间的拐角处一起进餐。琳恩刚吃完汉堡和炸薯条,还在喝奶昔,心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依然搞不懂的一件事,”她说,“就是这和给你发短信的人有什么关系。”
“说说看。”
“我刚说了,我依然搞不懂的一件事……”
“琳恩,”亨特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她,“我听到了。”刚进来时,他感觉饿了,因为自前一天晚上在宾馆里他就没有吃饭了,但等食物端上来时,他又不怎么吃得下去。现在,他把一根薯条在番茄酱里蘸了一下,送到嘴边。
“这直接和莱昂内尔·斯宾塞联系在一起……”他思虑了片刻后说,“真是太巧了。”
“是什么让你如此闷闷不乐,还矢口否认呢?”她问,“我们刚刚确认了你母亲和琼斯的关系,这是你千辛万苦跑到这儿来的目的,而且还第一次遇见了你的外祖母,我得说这个上午我们收获挺大的,你看起来还是那么打不起精神。怀亚特,我们就要胜利了,你该高兴才是。”
亨特摇摇头,“我们依然搞不清莱昂内尔和琼斯之间的联系。”
“不,我们搞清楚了。他不是告诉你的警察朋友他和妻子一起参加了人民圣殿教吗?那和琼斯就联系上了,是不是?”
亨特沉思着咀嚼起来,咽了下去,“琳恩,琼斯有上千人跟着他,这些人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可为什么就是莱昂内尔呢?他不是琼斯镇惨案的幸存者。我想你没有搞懂整个事情,我知道我也没有搞懂。我们得去找到原因,让我们相信琼斯必须得要求莱昂内尔杀掉某个人,而且那人也愿意去干。”
“我们相信这事是因为他们是琼斯培养出来的那种人。你回想一下,这就是在琼斯镇发生的一切,不想喝饮料的人都被枪杀了。”
“可莱昂内尔不是警卫,他当时不在那儿。”
“他是一位碰巧中途退出的早期典型代表,”琳恩呼噜呼噜喝着奶昔,“现在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接受这种观点。照你说的,你说得对,发短信者和莱昂内尔自杀之间没有联系,发短信者的目标可不是让人自杀。我得筹划一个案子,让警察介入,整个情况就是这样。”
“事情并不是严格按照计划发展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那又怎么样呢?”
“没有人再关注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当然警察不再关注了。莱昂内尔死了,调查也就结束了,你不觉得有点蹊跷吗?想自杀了事,这样就不用接受审判了,情况真是这样吗?对于一桩40年前的谋杀案来说,是这样吗?甚至在没有找到新证据来证明就是你杀人的情况下,会这样吗?我是说,接着想下去。那为什么伊万会死呢?如果莱昂内尔要自杀,他自杀好了,他不用偷出租车,刺杀司机,枪杀伊万,然后再赶回家,一天后再自杀。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他真的害怕被抓,就拿枪抵着脑袋,扣动扳机,一切就结束了。”
琳恩不同意,“怀亚特,他不用担心老案子,担心你母亲的案子。他以为他杀了你的手下伊万和出租车司机把事情给搞砸了。你不是说有一个证人认出他了吗?是的,他要为此而被抓,他知道这事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很容易就明白他会这样做的。”
“好吧,这是我的看法而已。别急着写你的小说,等到……”
亨特的手机发出了收到短信的声音,话说到中途停下来,他伸手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内容。
“这,”他说,“就是上帝之手。”
他给琳恩看了短信:不是莱昂内尔。
“你这是什么意思?”居尔问道。
“你说什么?你不认为案子模糊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