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离开楼下的酒吧,回到房间,拿起小旅行包放到床上。他正要拉开包的拉链,突然间停了下来,他直起身子,快速地朝四周看了看,闪着金黄色灯光的什么东西在眼前闪耀着。
除了这些极小的金光之外,什么也没发现。不管怎么样,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那上面。
他把双手放到头的两侧,按着太阳穴。一阵突然而至的眩晕袭来,使他失去了平衡,他随手拉了一把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脑袋后面猛然袭来一阵炙热的疼痛。他眯眼看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回想着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顶多两杯半,肯定不至于有这种反应,这他是知道的。
现在他和衣躺在床上,机场宾馆的房间里一片漆黑。金光还在眼前闪耀着,就算闭上眼睛也不行,眼前就像在搞焰火表演一般,只是颜色从金黄色变成了乏味的青灰色,扩散成没有汇集到一起的墨迹,这让他想起了车用机油。
出租车现在被黄色警戒带围了一圈,就停在凡尼斯大街的最后一个停车位上。大街的尽头靠近梅森堡会展中心的后门,紧邻着水上乐园;远处,市政码头伸到海湾里面;头顶上,桉树和柏树的树枝伸向漆黑的天空,在路灯的照耀下显示出轮廓。
居尔和莎拉把车靠边,泊在一辆单独停放、黑白相间的警车旁边,两个巡警打着手电筒从车子里面走出来。双方经过简短的介绍、互相看过了身份证之后,拉索朝着车子点点头。
“谁报告的?”她问。
两个巡警互相看了一眼,试图决定由谁来回答。
“谁啊?到底是谁啊?”居尔在一旁催促着,用他最擅长模仿的弗瑞斯。巴勒老师的口吻说。
个子高的黑人托马斯说:“说起来有点兜圈子的感觉。这辆出租车昨天和今天在同一地点领到了三张违章停车的传票,最终交管的伙计注意到这是同一辆出租车。他没有给车轮上锁,然后叫来拖车拖走了事,而是打电话给黄色出租车公司,结果这家公司也在寻找这辆车子,因为这辆车已经有两晚没有回公司报到了。”
“我们给公司打过电话了,是吗?”居尔问。
“我模模糊糊记得有这回事,”拉索说,“我想他们告诉我们所有的车都回去了。”
“这辆车除外,显然他们给忘了。”
“显然是这样的。也许他们太忙了,没有时间仔细检查。”
“也许吧。我们知道这辆车,我们知道最后一次的载人情况,对吧?”
“德温,我想我们可以确定车辆的身份,给点时间就行。”
居尔转过身,面向两个有点犯糊涂的巡警,“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想公司的某个人一定想起了你们打过去的电话,因为他们打电话到市中心报案,说他们已经找到了车子以及车子的地点,接着上面派我们来看着,一直看到你们赶来为止。”
“好的,谢谢,干得不错。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手电筒吗?有人叫拖车了吗?”
“还没有,”托马斯把手电筒交给居尔,“要我去吗?”
“给我们一点时间。”居尔说,朝出租车走去。
拉索跟在后面走了一步,“你在想什么?”
“我还没考虑呢。”他拿手电筒照过挡风玻璃,看到了违章停车传票就放在雨刮器下面。他从车头前来到驾驶室窗口旁,靠近车窗,用手遮挡着手电筒的强光,这样就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了。他用手电筒在前排座椅上照了个遍。
“啊哈。”他一边说,一边直起身子。
“你看到了什么?”莎拉问。
“还是你告诉我吧。你自己看看。”
他用手电筒又对着车子里面照去,接着退后一步,是为了让莎拉可以靠近车窗看清里面。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