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也会死的,是不是?可她带去了我们的孩子,”他补充说,声音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恨意,“她毁了我一生。”
沉默了一会儿,居尔问:“奥尔洛夫先生告诉你什么了吗?关于你妻子的消息?”
“哦,那才是问题的关键,你明白吗?他似乎并不了解我的妻子,他引诱我和他交谈,说什么他了解到关于我妻子及孩子们的一些新情况。并不是说这些消息会把他们中某个人带回到我身边,我怎么能忍耐得住呢?那根本就不是实话。”
“那么他想见你是为什么事呢?”
斯宾塞顿了片刻,振作了一下精神,向屋子四面看了看,拿手掌摸摸面颊,又把头发向后面捋了捋,“说实话,我不大清楚。有点让人出乎意料,他问我1970年左右某个被谋杀的女人的情况,这个女人当时显然认识艾薇。他说这个案子要重新审理之类的话,正在寻找证人。我不知道——我想奥尔洛夫先生也不清楚——证人该是什么样的人。我告诉他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当时就不认识她,并祝他好运。这事实上就是我们谈话的所有内容,我无法想象这和他的死有什么联系。”
居尔在沙发上往前凑了凑,“你认识吉姆·琼斯吗?”
斯宾塞的嘴巴扭动着,“当然认识,他是当时我们所有人生活的一大部分。”他朝椅子的扶手抓去,“你知道,艾薇总是在寻求更伟大的东西,寻求生命的终极意义,那正是琼斯兜售的东西,他们真是一拍即合。”
“你们所有人生活的一大部分?”拉索有意刺激他一下,“包括你在内?”
他点点头,露出悔恨的神情,“一开始,就在艾薇似乎非常高兴的时候,我参与进去支持她,这就是它的运作方式。琼斯抓住了你,如果你的配偶不想参加,你得把你的配偶、你的父母、孩子以及还没有加入圣殿教的人统统抛弃掉。因此,一开始我留在教中,直到我……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情况就是这样。”他看着露出满是同情之色的拉索,“真是非常痛苦,”他说,“我很抱歉。”
这是要结束谈话了。斯宾塞直起身体,离开椅子,两位督察站起来。
“哦,”拉索说,“感谢你的合作。”
他耸耸肩,“就因为我提供了帮助。你们离开之前,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奥尔洛夫先生谈到的重新审理的案件也是你们俩负责调查的吗?我是说有真正的警察介入吗?”
“我了解过一些情况,”居尔说,“严格意义上说还没有重新审理,只是没有结案的普通案子,因为没有人被定罪。杀人案件不存在法定时效问题,因此没有结案。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
“哦,只是觉得有点牵强附会罢了,不是吗?40年前发生的案子?我无法想象这么多年之后,奥尔洛夫先生的死会和这事有什么联系。”
“哦,”居尔说,“说得有道理。奥尔洛夫先生的死肯定和什么事有联系,那个古老的悬案就是他在侦查,这让这个案子至少热了一点点,你说呢?”
斯宾塞随意地耸耸肩,“可能你是对的吧,”他说,“我怎么知道呢?”
阿布·格里斯基把脚放在桌子上,手指放在嘴巴前面。像往常一样,他的表情明暗不定,眉毛耷拉在凹陷的眼睛上,呼吸轻松平稳。墙上的时钟显示为5点15分。
“我在尽力弄明白,”他说,“我正在尽力弄明白。”
“三起杀人案件了。”拉索说。
“哦,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照你们两个看来,吉姆·博格是自杀的。”
“可现在这事让人怀疑。”
格里斯基把手从嘴唇上拿开,面对着居尔,“德温,谁怀疑的?你的朋友亨特吗?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