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塔玛拉和亨特再也没有机会单独相处了。伊万·奥尔洛夫回到办公室,需要使用门厅处的律商联讯数据库,数据库位于主接待区一个开放的小隔间里,就在塔玛拉办公室的对面。吉尔·菲利普斯也回到办公室,就她和一位陪审团选任的专家做的一些工作聆听亨特的意见,接受亨特的指示,这位专家受聘于他们为之效劳的一家公司。亨特只好自己跑出去问询一位他们找到的证人,此人是一家养老院的前任雇员,他们有一个客户的祖父在这家养老院死亡。星期一晚上,塔玛拉的弟弟要在家里举行丰盛的晚宴派对,她得帮助弟弟准备好食物,之后还要打扫卫生。
亨特在半夜里呼喊着猛然醒过来。
屋后巷子里街灯微弱的光芒穿过了上方的窗户,使得卧室不至于漆黑一片,可也只有一点点的光亮。等慌乱平息下来之后,他朝四周望望,弄清自己所处的方位,记忆中的喊叫声似乎还在某个地方飘荡着。他不愿意再躺倒,担心这样噩梦会再次降临。他摸索着下了床,旁边的电子钟显示时间为凌晨3点11分。
他浑身是汗,轻轻走过大厅,打开身边的每一盏灯,接着打开冰箱,倒了一杯牛奶,在餐桌旁坐T来。等到喝完牛奶,双手停止颤抖,他把杯子放进了水池,然后回过身,沿过道朝门口走去,大门一直通向仓库的开阔地带。
他站在那里,把所有的灯打开,感觉比屋子里面凉快多了。他赤着脚,但篮球场上的木地板比水泥地面感觉好多了。他站在罚球线的位置,一个接一个地投球,接连进了六球,然后没进,接着又进了四球,又没进,还是没进,又进了八球,又没进。每一次他都要慢跑着拿到球,带球到罚球线,仓库里面像中学体育馆一样回响着拍球声。
大约20分钟之后,他在罚球线上拍了最后一下球,没有投篮就停了下来。他的呼吸慢了下来,但浑身已是汗如雨下。
现在,他朝电脑走过去,拉过符合人体工程学的椅子,启动了一台电脑。这一天,他往电脑里输了有10到20次艾薇·斯宾塞的姓名,追踪了解琼斯镇惨案,然后浏览惨案的各个网页链接。可是,和他这一天早些时候每一次这样做的结果一样,这些信息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艾薇在1978年11月18日和所有其他人都已经死去了。此时,玛吉早就作古了;凯文·卡森经历了第二次审判后,于四年前消失无踪了;怀亚特已经和亨特夫妇俩生活在一起,正朝着崭新美好的生活迈进着。
艾薇·斯宾塞和他生母的关系,在1970年两人当时仍是好朋友的时候也还是说不清楚的。到1978年时,无论从时间还是从记忆来说,都变得如此的遥远以至于两人根本就毫无关联可言。可亨特还是回到谷歌搜索中去看看能找到什么,去了解一些蛛丝马迹。
他不是在作弄自己。如果找不到艾薇的信息,他过去几天进行的追踪就走到尽头了。发短信的人对他说他已经知道得够多了,他相信给他打气鼓劲的短信到此为止了。
德温·居尔在今晚怀亚特回家之前又打来电话,说他鼓起勇气和前任警察局长丹·瑞格比谈了谈,发现对于瑞格比和当初危害儿童安全的报警以及逮捕凯文·卡森之间的联系并没有什么让人怀疑之处。除了记得凯文·卡森在文档中的名字之外,瑞格比什么也记不得了——在被问到他和此案的关系时,瑞格比并没有为自己作任何辩护。如果这个案子严格意义上没有结案,他欢迎居尔努力去破案,并且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想不到还有其他显然还没有调查到的领域需要去调查。如果破案的方式和艾薇·斯宾塞没有联系在一起,亨特可就举步维艰了。
在着手调查琼斯镇惨案的几十种方式中,亨特以最模棱两可的方式开始了调查——了解该邪教某一成员的死亡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