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德最终和盘托出,“他卖大麻,偷过两辆轿车,还曾酒后驾车被拘,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但却产生了滑坡效应,他俩有过几次大吵大闹,甚至动起了手,连警察都被叫来了。”
“这我知道,我在档案中读过他俩打架的事,因为儿童权益保护协会对这些事有随访,来了解一个家庭对孩子是否安全。而且,还有一项危害儿童安全罪——是我妈妈犯的,不是我爸爸犯的——他们警告之后放了我妈妈一马,没有起诉她。里面还有三份家庭暴力的材料。”
伯纳德点头,“是这么回事,让人心痛的是,以上所述确实如此。两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他叹口气,“不管怎样,长话短说吧,我成为了他俩的生活顾问。我帮凯文在周末又找了份工作,就在这个教堂旁和一位教区居民一起搞景观美化,玛吉带着孩子,开始改变自己……她是位很有天分的裁缝。”伯纳德浅蓝色的眼睛呆滞起来,“他俩会跨过这道难关的,两人本质上是好人,只是年轻了一点,贫穷了一点,生活经验不够丰富罢了。他俩爱着对方,我知道这一点,你忽视不了这一点的,在某种程度上,一切就要大功告成了。接着,凯文从监狱里给我打来电话……”伯纳德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
“然后你把我转出了儿童权益保护协会,转进了天主教慈善会。”
“是这样。当时,天主教区的网络十分强大,我想这对你的未来最好。”
“可为什么我父亲……?为什么他在受审时,让我处于待领养状态,让领养的家庭或某个人来领养我呢?他出狱后要怎样处理我的问题呢?”
“哦,是的,”伯纳德说,“所有的问题都是。”他身体前倾,坐在椅子边缘,胳膊肘落在膝盖上,“首先,他不大肯定自己能走出监狱,能驳回对他的起诉。其次,就算证明他无罪,他知道审判至少得持续一年。最后情况表明,两次审判耗去了四年的时间。可我认为最主要的是——我们谈过这一点——他认为自己当不了一位好父亲,当不了你应该拥有的好父亲。他在坐牢,可能永远也出不来,他不想你在成长的时候背负着这些打击,他希望你找一户好人家,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他在为你的最佳发展着想。”
“他是通过放弃我的抚养权达到这一目的的?”
“我知道,我认为他的看法是错的,可他不是那样想的,他把这看成是为了你的美好发展应作出的牺牲。”
亨特叹了一口气,“好吧,神父,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失去跟我的联络的?”
“哦,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一旦你被安置好了,不管在什么地方,从此以后我都是毫不知情的。”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当时领养体制的惯例之一,人们殚精竭虑地要把孩子和生身父母永远地分开。”
“昨晚我的养父母也是这么说的。”
“是啊,千真万确,”神父摊开双手,“我想,告诉生身父母谁在抚养他们的孩子,或者养父母有办法来联系生身父母,现在这一切都变得司空见惯了,但当时人们是不会这样干的,人们认为干净彻底地分开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亨特抬起头,目光越过伯纳德坐的椅子,看着挂在墙上的耶稣受难像。
“然后,他就消失了。他到我这儿来过,告诉我他要在他们决定再一次逮捕他、审判他之前离开本州,我尽力劝他不要这样做,我想我可以给他找份工作,甚至让他上大学,帮他重新站立起来,可他没有接受。他不想再谈论这事,他只是来和我道别。”伯纳德简要说明了他拿出照片的那个破旧棕色超大信封的来历,信封就放在两人之间的咖啡桌上,“他留下这个包裹,以备……以备我会再见到你。”他拿起信封,晃了晃,有一个更小的信封掉下来,落在手中。在信封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