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您连假日都在读书,不好意思,打扰了!”今津惶恐地说。
“对我而言,假日反而比较能够专心于研究。大学有课的日子,不是指导研究员,就是有做不完的琐碎杂务。在家的话,就不用担心那些了。那么,你今天来是有什么要事吗?”大河内似乎希望今津快点儿说完,好继续研究。
“不,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要事……实在是因为东教授为了这次的教授选举而忧心煎熬,我看了实在觉得非常不忍……”
“哦?东教授在烦恼些什么?”
“其实,就如同教授您也知道的,东教授认为只要是有资格继承第一外科的一流学者,不管是哪里出身的都不是问题。而在第二次选考委员会评选全国公募来的候选人时,东教授注意到了不管是学识或人品都出类拔萃的菊川教授,并热切地希望他能够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确实,那位金泽大学的菊川非常优秀,东教授会这么想也不奇怪。”大河内若无其事地说道。
“但是,这就是让东教授苦恼的原因。三位最终候选人里,有东教授的门生财前以及曾在东教授自己门下、后来转任到德岛大学去的葛西。即使东教授公平客观地想要选择菊川,感情上还是有无法割舍的部分。总之,东教授看起来非常苦恼。”今津同情地说。
“东这个人初识会让人觉得冷漠,其实是个很体贴、温厚的人。但是,在这么重大的时刻,是不能这样优柔寡断的。”
“是的,问题就在这里。东教授因为太过仁慈,常常容易陷入优柔寡断当中,所以我对东教授说,在继任教授这么重大的人事问题上,不应该被无益的义理人情所束缚,而该以理性来处理。同时我也鼓励东教授,说我站在第二外科的立场,也会协助他支持最适合第一外科的菊川成为教授。”今津的口吻异常激动,但是大河内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声:“这样啊……”
今津有些焦急了:“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是该如何为菊川聚集票源才好?如教授所知,东教授和我都缺乏政治力量,也不擅长交际,这个问题真是让我们伤透了脑筋。这种时候,我却听到支持财前的鹈饲派正和校友会连手,积极进行拉票活动。眼看大河内教授所期望的公正选举就要无法实现,我真是感到忧心忡忡。”
大河内的眉毛倏然一跳,面露愠色:“你说鹈饲派和校友会等连手,进行拉票活动,这是真的吗?为什么这种应该在校内处理的问题,会牵扯到外头去?说起来,临床出身的校友会干部,有些人自以为是压力团体
“这似乎不只是传闻而已。正因为如此,以纯粹的学术观点来看,我更希望能让最杰出优秀的菊川成为第一外科的继承人。如果可以,希望大河内教授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今津一口气说完,大河内凹陷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是东叫你来拜托我的吗?”
“没这回事!东教授听到鹈饲派的许多传闻后表示,如果菊川因为卑鄙的拉票活动而落选,浪速大学等于已经失去了严正公平的教授选举,他将要舍弃一切,离开大学。听到东教授这番话,像我这样赞同东教授理念的人,怎么还能够静得下心来?所以我才会这样冒昧突然前来拜访。”
大河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了:“今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的立场严正中立、公正无私,绝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请托而有所改变。不管有没有人拜托,我都会在教授会上,清楚地对我认为优秀的候选人表示支持。”
“那么,你会支持菊川了?”今津鼓起勇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