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些事情时时纠缠这我,我也不想去知道。如果她能给我一些钱,让我马上从她生活中消失的话,我会感激不尽。我不是冲着钱才和她结婚的,但既然感情已经结束了,我想要一笔钱去都灵重新开始生活。然后她也自由了。这对你来说,也将会是个好的机会。”
布兰登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多里亚是一副相当严肃认真的样子。他又喋喋不休地唠叨了一会儿,接着看了看表,说自己得回去了。
“船马上就来了。”他说道,“现在我要走了。我希望我已经提供了足够的资讯。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我们吧。她现在对你是什么感觉,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相信,马上你的机会就来了。我不是嫉妒,而是想警告你。这个红发男人——他可不是你我的朋友。你今天又来找他了,去吧。如果你找到他的话,小心你自己的安全。没有人能战胜命运。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再见。”
接着他摇摇晃晃地哼着小调,很快就消失了。留下被这次谈话震撼到的布兰登,坐在原地愣愣地想了一小时。他觉得自己很难接受这种明显很荒唐的陈述。要是换做其他人,肯定认为多里亚既然选了自己作为倾诉的对象,会更想知道这番指控背后的含义。而布兰登则认为这番诋毁杰妮的话,肯定是错的。他毫不犹豫地相信本能驱使他去相信的东西。他从记忆里抽丝剥茧,由自己的激情所主导,觉得杰妮没任何问题。他无法看到她的缺点。布兰登对多里亚那些信口雌黄的东西感到不屑,猜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给杰妮小鞋穿⑨,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推到她身上。他想了一个钟头,终于相信了甘斯对多里亚的判断:那个义大利人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会想办法让布兰登帮他实现。可是就在他腹里打稿的时候,他忘了甘斯也同样委婉地提醒过他,暂时也别信杰妮的一面之词。他相信杰妮就像相信自己一样,所以他完全不信多里亚的鬼话。
他又琢磨了一下接下来该干什么,不久后就去了罗伯特·雷德梅茵被发现的地方。在甘斯回来之前,他必须要有所建树。既然有证据表明那个亡命之徒就躲在这附近,那就有必要去弄个明白——找到那个红发男人的老巢。
他可不打算自己单干。他的计划是去跟踪多里亚,找出他在悄悄和谁来往。这样在甘斯回来之前,他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也能按时交差了。
布兰登继续往山上爬着,不久之后坐在一个小土坡上休息。这个地方被山上的灌木丛所包围,长满百合和半日花。他坐在那里抽着烟,百无聊赖地数着远处亮闪闪的湖面上,像甲虫一样缓慢航行的船只。还看到一只在一块石头上晒太阳的棕色的狐狸。之后,他摘了一束长在山里的野百合,打算吃晚饭的时候送给杰妮。只可惜这束美丽的花,永远也送不到杰妮的手上了。
突然间,布兰登从这种单纯的消遣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和要找的对象面对面。罗伯特·雷德梅茵正站在离他三十码⑩之外,一片齐胸高里灌木丛后面。他头上什么也没戴,目光透过灌木丛凝视着这边。太阳光照在他火红的头皮和黄褐色的胡须上面。这幅打扮不可能会弄错。布兰登觉得这真是天赐良机,于是扔掉刚采的鲜花,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
但似乎罗伯特·雷德梅茵不喜欢别人靠近,他转身就跑。朝山上那一大片石块的地方跑去,丝毫不管再往后跑,就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了。他笔直地往悬崖那边跑,好像对逃跑路线非常熟悉,那个红发男人以极快的速度跑着,但布兰登则尽量以同等的速度跟着他。他觉得自己这样追踪下去,凭他的体力接下来与之近身搏斗,最后一定能逮到那个家伙儿。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因为踉踉跄跄地追到一段石子路,在离他还有二十码的时候,他看见罗伯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举起一把左轮手枪。刺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