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你们国家和俺们这边的风俗人情应该差不多:追求一个女娃还是要讲究正确的方式。瞧俺们家女娃,刚新寡不久——在她如此难过的时候——俺想你应该明白,最好过些时候再和她卿卿我我。”
“您说的很对,我一直在掩饰自己的内心,平时只敢用眼神悄悄爱抚一下她。⑧”
“杰妮心里面还有许多创伤需要平复。你能明白当然最好。但现在一切还都是未知数。既然他的丈夫没有留下任何遗嘱,也没有其他任何人对此有疑义,那就意味着她或许可以一个字儿也不少地拿到她丈夫五百磅一年的俸禄。对她来说那可是一大笔钱,俺哥哥阿尔伯特和俺都打光棍一辈子了,没有孩子,我们最亲近的下一代就只有杰妮了。事实上你会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终有一天会麻雀变凤凰。可能要买下衰败的古堡或许还不够,但要说一份殷实的家底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有属于那可怜的罗伯特的份子钱,如果这次和他谈崩的话,他也一时半会儿拿不到这笔钱。”
“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⑨。”多里亚大声说道,“我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也不想去想它。我对杰妮那那颗金子般的心,是没有什么能和它相比的。⑩不管她贫穷还是富有,此情不变!我是如此全心全意地倾心与她——所以我心房里面满满的全是她,再也容不下其他对财富永不满足的欲望或是对未来贫穷生活的恐惧。?真正的快乐绝不取决于钱多钱少,但是如果没有爱的话,这个世界上将不会真正的快乐。”
“你说的可能是空头支票也可能是至理名言,俺不好说。俺从未趟过爱情那趟浑水,也从未有人让俺爱得死去活来过。”本迪戈回应道,“但现在听老夫的,你必须先和她保持六个月的安全距离,以后你会获得回报的。因为有点可以肯定:杰妮不可能在目前的状态下有心思去和你谈情说爱。”
“这倒是真的。”多里亚说道,“相信我,我会小心翼翼地藏好我的心意,谨慎行事的。她悲伤的境遇应该值得同情——这不是自私的想法,因为您没看错,我是一个靠谱的人。”
“小伙子毕竟年轻啊。?你们义大利人可比咱英国人要开放太多了。”
突然间,多里亚改变了态度,半严肃半好奇地打量着本迪戈。接着他自嘲似地笑了,结束了这段谈话。
“别担心。”他说道,“相信我,这半年您就别再操心这事了。祝您做个好梦,主人。”
他刚走没多久,刷拉拉打在了望塔落地玻璃上的雨声就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接着,布兰登从他的藏身之地爬了出来,活动活动身体。本迪戈以一种半滑稽,半冷峻的表情看着他。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他说道,“现在你也知道了。”
布兰登弯了弯他的脑袋。
“你觉得她会……”
“是的——俺是这么认为的。为什么不呢?难道在你的经验里,不认为一个男人会对一个花姑娘有致命的吸引力?”
“那他会不会遵守诺言,在接下来的六个月中不再轻举妄动?”
“看来在情场上咱都是小屁孩,这俺也说不准。他当然会遵守诺言,也可能情不自禁地越线,这没什么可多说的。”
“彭迪恩夫人可能很多年之内都不会想结婚。也许没有一个英国人能真正打开她的心扉?。”
“俺不知道。俺只知道她心里到底有几分悲伤,她着魔似地迷上了多里亚——而且他也不是英国人。”
他们聊了大约一小时。布兰登觉得老水手是一个持宿命论观点的人。他几乎已经认定他的侄女不久就会和那个义大利人再婚。没什么能改变本迪戈这种看法。布兰登发现本迪戈先生,对此既不反对也没有提出异议。这位杰妮的叔叔显然没有预料到,以后她或许会后悔自己和第二任丈夫结婚的草率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