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从来没玩过吗?”恬芮望着跳舞厅里僵硬地倚墙而站的孩童感叹道。跳舞厅中央是一堆溜冰鞋。
“他们当然会玩。但他们从来不曾进过跳舞厅,而你又是一位淑女。”桂琴低喃。她说最后那两个字时的口气,彷佛恬芮是一个喝茶时,只会用上好的瓷器,却不知陶杯为何物的娇娇女。
恬芮叹口气。“丽丝,你和雷西——”她看到这两个较大孩子恐怖的表情时,住了口。如果可以,他们像是要钻进地板里。
“我牺牲睡眠得到的就是这个。”恬芮压下一个呵欠说。她想给麦家村的孩童提供快乐的一天的绝妙主意其实看来不过尔尔。或许当食物送到时,他们会振奋起来。她要爱比和她妹妹从早上四时就开始烘烤,还有她母亲送来的橘子和巧克力,或许……
但恬芮还是难掩失望。两天前,她被逼得和那个恐怖的人汉默见面,而她还必须和颜悦色相待。她要他原谅她在第一次见面时的粗鲁无行,并且轻声细语地要求他允许她在星期天教圣经。接着她还拿出她准备给孩子上课时用的圣经。
当然那个讨厌的男人没让她好过,他质问她计划教授哪些课程。那时恬芮脑中全是帽子和她母亲下一个会送什么样可怕的女人来的念头,一时间想不出任何一个圣经中的故事。她打开一本白色圣经拖延时间,三个字跳进她眼睑——以斯帖。
“以斯帖和……波斯王的故事。我一直喜欢那个故事,我想它深富道德寓意。”
“那得看你如何解释。”他怀疑地说。
“你会如何解释?”恬芮说,接着对他露出她向来保留给想要说服他捐钱给她的基金会的男人的那种笑容。
接着她必须听上四十五分钟有关以斯帖故事中,道德层面的演讲。
“全都白费了。”恬芮不自觉地说出她的想法。
“你说什么?”桂琴问。
“我说我为今天所花的工夫全白费了。我可以直接拿食物给孩子吃,但我原是想带给他们除了吃以外还有一些欢乐。”如今任凭她口才一流,她还是无法哄动任何孩子去碰碰那些溜冰鞋。
“它们看起来的确很危险。”桂琴看看堆在地板上的那些东西。
“才不会哩,”恬芮没气地说。“我的童年有一半时间是在纽约的人行道上奔窜。溜起冰来我可是小霸王,我母亲时常收到邻居对我的抱怨。小区中没有任何小孩比我溜得快,或是更会耍花招。”
“但这些孩子不认识你,他们又从没看过溜冰鞋,当然会有一点害羞。”
听桂琴这么说,恬芮在鞋底系上一双溜冰鞋,在跳舞厅中转了几圈,没有任何花招,只是顺着路滑过去,一面告诉那些孩子溜冰有多容易又多有趣。但那些孩子们仍然拒绝穿上那个奇怪的新玩意儿。
恬芮原以为雷西会迫不及待地响应这个冒险动作;毕竟,他每天都会骑上那些危险的大马。但雷西只是当她得了失心疯般地看着她说:“穿上那玩意儿可能会受伤。”他站离她远一点。“食物什么时候会送来?”他问。
所以,现在她的面前排着一排孩童,全都倚墙而立,全都被早上的主日礼拜弄得瞌睡连连且脾气暴躁,她却没办法让他们动起来。
“或许如果我——”一语尚未说完,跳舞厅的门在那一刻旋开,露出站在门口的杰斯。
包括恬芮,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全都倒抽一口大气。就算他们没碰那些溜冰鞋,他们全都明白他们没有在上圣经课。
“怎么一回事?”杰斯蹙着眉问,环视跳舞厅。“我以为你是在教主日学?”
恬芮不是非常肯定,但她认为她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亮。他是在糗她还是说真的?
恬芮决定冒险。她滑到大厅中央(房间里安静到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