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便是鹫城。
这里原封不动地采用了天主教教会的职称。
教皇——红衣主教——大主教——主教——神甫——助理神甫。
教皇叫黑尔曼·舒瓦尔茨。他便是北回归线的猛鹫。
正是他年轻的时候,驾驶着歼击机,在北非的上空迎战联军的进攻,他先后击退近二百架飞机。
如今他已年过半百,可身体却异常的健壮,丝毫看不出他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凶光。
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他驾驶着容克斯多用途轰炸机失踪了。那飞机上载着纳粹德国的数以万计的金条和宝石。
后来,曾一度四处寻找过黑尔曼的下落,可是毫无结果。
原来,他竟躲在荒无人烟的大沙漠上,做起了教皇。
鹫城一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多个神甫。
带着志律子前来投奔的哈比布·布尔吉巴,在这里连个最下等的助理神甫也没混上,他只不过当了一位守城的卫兵。
眼前是一座白云缭绕的苍山,挡住了前进的道路。
中乡在前面砍断荆棘和杂草,为后面的伊能和能子开辟着道路。
这山比沙漠约高出一千多米。
葱葱的林木使人感到秋天般的凉意,清爽的新鲜空气,滋润着肺腑,伊能他们又恢复了生机。
离开鲁舒德那顶小帐篷已是第五天了,老人所说的三天的路程,恐怕是按照图阿莱古族人行进的速度计算的。然而对于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的人来说,即便是爬也爬不到的。他们艰难地迈着步子。
在中途休息了一天,打到了一只野鹿,驾起篝火,烤着吃了,味道很不错。吃饱喝足,便又有了精神。
中乡猛然间听到一种声音,他停住了脚步,张望着。
他们已翻过山岭,来到野草丛生的荒原上。远近四处散落着巨大的岩石。中乡远远地看到一块大石头的顶端,有一个东西在动。
“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伊能警觉地握着手枪。
中乡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地躲藏在岩石的后面好一会儿。
一直屏住呼吸的中乡,轻轻地透了一口气。蓦地,一个黑色的大家伙,斜插着窜上云天,哦,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鹫。张开羽翼约有三米左右,它歪斜着在空中盘旋。
中乡从岩石后面跳出来。
“危险!”能子喊道。
鹫改变了飞行的方向,急速朝地上的人影俯冲下来。伊能一把将能子推倒在地,他挥舞着当手杖用的木棍子,摆好了决斗的架式,可那大鹫扇动着翅膀,抛开伊能,向中乡直奔而去。眼看着,那尖利的巨爪就要抓住中乡了。
只见他手中的木棍一闪,击中了鹫的脖颈。
它一头扎在岩石上,翻动着眼珠,它的爪子深深地抓进泥土里。
“这一爪可真够吓人的。”
“奇怪呀!?”
伊能突然想到,只晓得鹫常常捕捉些小动物充饥,还从未听说它要吃人的。
“鹫城可能离我们很近了吧?”
中鱼边走边回答着伊能。
“难道他们就靠这些鹫守城吗?”
“大概是吧。而且对鹫有过专门的训练,看来它不会咬伤穿青衣的男子和穿僧服的神甫,除此之外……”
“鹫城因此而得名吧?”
“喂,伤你们看。”
走在前面的中乡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朝草原的斜坡横跨过去,视野立刻变得开阔起来,宛如刀切一般笔直陡立胸巨岩绝壁耸立在眼前,岩峰的顶端,一座白色的建筑被绿树环抱着。
“这就是所谓的鹫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