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实话,”今西毫不掩饰地说,“我们认为三木先生被害,不是一般的强劫害命,而是由于恩怨关系。三木先生被害前为了去参拜伊势神宫离家出门,后来到了东京,遭到了这一不幸。据三木先生养子讲,在他现在居住的地区找不到酿成这一事件的因素。养子也同您讲的一样,说他人很好,受人尊敬,是不会被人怀恨的。”
今西对热心听他讲话的老人继续说:“但是,我们仍然坚持认为这件凶杀案是出于恩怨关系。假如在三木先生目前居住的江见镇找不到近因,说不定会在以前也就是他在这一地区当警官的时代找到原因。您可能认为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不会有此可能。可是,既然尚未发现其他可靠的线索,就只好在这上面调查了解了。”
“这可太辛苦啦,”桐原小十郎轻轻低下头,“是啊,刚才听你讲到了三木,我也就只能做出完全相同的回答了。”
“不,我不是请您只谈某一个方面。凡是有关三木先生的情况,只要是您想起的请您都谈出来。”今西荣太郎向桐原老人请求道。
“这么说来,要谈的事情可就多了。”桐原小十郎面容开朗起来。他穿着黑色罗纱外褂,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三木来到这里的警察署时还很年轻,我们年纪相仿,很快便成了朋友。我喜欢吟诗,三木也附和着做一些俳句。”
今西荣太郎不禁双目生辉。
“哦,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还会做俳句吗?”
“这个地区自古以来盛行做俳句。每年从松江、米子、滨口一带都有俳人特意赶来聚会。古时候有位芭蕉流派、名叫子琴的俳句师曾经来过出云,在我祖辈上就长期住在这所房子里。因此,龟嵩这个地方具有松江藩文化的习俗,俳句也很有名。”
“噢,原来如此。”今西很感兴趣,因为他也喜欢俳句。个人的爱好可以以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要听老人谈些重要情况。可是,老人似乎舍不得马上结束这段讲话继续说:
“当时子琴住在这里时,偏僻的龟嵩聚集了中国地区的全部俳人。当时用过的诗题箱至今我还作为家宝收藏着。这个箱子是木匠村上吉五郎开动脑筋依靠智慧做成的,活象一个万宝箱。不知道奥妙就无法将它打开。如你所知,龟嵩这地方是云州算盘产地,吉五郎这人是制造算盘的祖师爷。哎呀,这些离题太远了。”桐原老人笑着说。
“人上了年纪,讲起话来没完没了。这个万宝箱,以后我再请你过目。由于三木也常为作俳句而来,所以我们的关系格外亲密。我对三木的了解,可以说如同亲人一般。象他那样好的人是少有的。”
“三木先生来警察署时,夫人在吗?”
“在。名叫阿文。遗憾的是,在三木调到三成警察署时去世了。这人心地也很善良,夫妇二人郝是乐善好施的人。巡警通常部招人讨厌,唯独三木十分受人爱戴。实际上,象他那样助人为乐解人之危的人是罕见的。”
老人闭起眼睛,仿佛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也许是池中的鲤鱼在跳跃,泉水啪啪作响。
“三木这个人,”老人接着说,“人很和蔼。现在警官和过去大不相同了。当时,特别是在这种警察署里确有一些飞扬跋扈的人。三木则完全相反,专爱照顾别人。你想必看到了,龟嵩这一带田地很少,老百姓很穷,要谋生计,无非是烧烧木炭、栽培些香覃或者上山打柴等等,再不就是在算盘作坊里做工,生活很不富裕。”
烈日照在庭园的花木上,一丝风也没有。
“一旦有病有灾,连医生也请不起。由于多是夫妻二人都做工,所以子女多的家庭,十分困难。三木看到这种情况便通过向朋友募捐在寺院里办起了托儿所。现在有民生委员,当时可没有这种制度。三木为穷苦人做的这件好事,